这话是挑衅吧!绝绝对对的挑衅!!
老四的火气,又一次被点燃,手指按住了宝剑,就想先卸掉臭小子一条胳膊来看看。
可却被老三出手给按住了,“要杀他,有都是机会,等见过了主人,你把他大卸八块都没问题。”
“是啊!现在杀了我,等会怎么跟你们主人交差,又怎么能找到人来背黑锅呀。我死了,你们能好的了?或许被大卸八块的就是你们几个了吧??”
聊了这么多句,再看不清形势,她就不是云纤夜。
“小子,为了等会你的死相好看点,老夫建议你,最好现在闭上嘴。”老三不满的警告。
“死都死了,死相好不好看很重要吗?你这个思想不太对,你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云纤夜万分不情愿,速度也是很慢,但路就那么长,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回到了之前顺走了江湖的地方。
这回与之前是两个极端的待遇,所有人的目光全齐刷刷的定格在她身上,那些阴冷的、邪恶的、不怀好意的眼神,就像是孤夜里游走在草丛里的毒蛇,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云纤夜皱了皱眉,脊背挺的更直些,“这么多人呐?你们是谁?拍花【人贩】的吗?虽说本少爷英俊风流,仪表堂堂,可也毕竟是满了十四岁的,你们把我贩走,也没人会出银子买。”
顿了顿,见没人搭理她,她清了清嗓子,依旧是滔滔不绝。“或者你们是山里做无本买卖的绑匪?想绑了我,然后去找我家里人要赎金?哈哈哈,不好意思,你们这个打算又要落空了,我爹娘死的早,家里里外就我一个人,全家都被你们劫来了,你们找人去要赎银?”
依旧是没人搭理她。
就连之前去带她过来的三个人,也都各回原位坐好。当他们变成同伴中的一员,他们自然变的寡言少语,情绪起伏不大,就那么冷冷的盯着云纤夜,气势和神情都有几分可怖。
“怎么是一群哑的呢?无趣。”云纤夜索然无味的摇摇头,心底的感觉可是越来越不好了。
这伙人,比她所想的还要神秘万分。
云纤夜想起了和葵无在林子里吸引人注意力时,葵无曾抽空在她耳边说出了审问结果,她说那个老者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只知主人富甲一方,权倾天下。得罪了他的主人,便是死了也会不得安宁;那个山庄内所有的下人,身上都是带着毒的,若是倒地之后起不来了,不咬碎口中的嘟囔,便等于是宣判了自家上下所有人口的死刑。
葵无又用了些手段,老者才肯吐露些更多的信息,只求速死;他说,除了他是凌日国的人之外,其他下人们似乎全都是异国。平素里,这些人全号称是哑巴,靠手势交流,老者也是一个极偶尔的机会,听到了他们之间的交谈,说话吐字什么的都很清楚,只不过,充满了浓重的异国音调,非常好辨认。
老者之所以被选中在那个山庄里当差,是因为他欠了一大笔银子给主人,还有一个需要以命来抵的人情债,可他要负责的工作,只是将几只不知装着什么的红木小箱子给送到平安县城里去,交给手持令牌的接应之人,后边该如何,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老者说出这些,情知难逃一死,最终只肯求葵无给个痛快。可没等葵无真的动手送他上路呢,他居然七窍流血,诡异的死了。事后葵无认真检查过,发现这老者除了牙齿间藏着的毒囊之外,还另外中了某种缓慢的毒药,发作的时间,恰好就是他将东西押运回县城之后,若是顺利,应是才交付了东西,后边就会毒发了吧。
不管怎样,那个所谓的主人都是没有打算给老者留活路的。
牵扯的太多,葵无直觉觉的此事攸关重大,便赶紧出来警告云纤夜等人。
但实在是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多说,云纤夜又执意要让繁华把那几只似乎关系到很严重的神秘红木箱先送回军营去,葵无才选择了留在云纤夜身边,贴身保护到底。
云纤夜转了转眼睛,假设那个受刑之人的推断全都是真的,那么这些静静的坐在了这里的人,来历应是相似的吧?
‘观运术’只可以看到对方的运势,而‘感知术’还有个遇见短暂未来的公用,虽说这一招是时而管用时而不管用的,可云纤夜觉的,非常值得试一试。
她默默的运用上了全部的能力,一处一处的看过。
她不知道触动‘感知术’的契机在谁的身上,所以,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一个个的去尝试。
从左边到右边,从右边到左边。云纤夜足足尝试了两三遍,熟悉的画面仍是没能从眼前跳出来;难道,不行了吗?她正有些失望,却发觉在‘观运术’的注视之下,左手边第二个看不清面孔的人,额头上顶着一团红运,那红色的运团与一般人经常是白里带着几丝红的还是不大相同,他的运团红艳艳的好似燃烧着的火焰,熊熊烈火,不可覆灭。此等‘鸿运当头’之人,不亚于大公子的‘紫云东来’,必定是事事遂心,处处逢缘,他又怎么会沦落到藏身于这些人当中呢?
云纤夜的目光,长久的定格在那人身上,看的时间久了,尽管他的身边一点光线都没有,似乎也能隐隐约约的瞧见他的轮廓。
那应该是个很年轻的男人,身上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他的眼角很亮很闪,那眼神似乎有几分熟悉。
云纤夜被自己的发现吓了一跳,她居然会觉的对方的眼神熟悉?这是什么情况?还有那运团,总觉的在哪里见过,当然她敢肯定自己绝没见过有人的运团能如同火焰似的熊熊燃烧,这特征太过鲜明,任何人真的见过了,都不会忘掉的。
什么情况!!
云纤夜心里边疑惑不定。
状况越来越诡异,她觉的自己反而应该越来越镇定些。
强迫自己把眼神挪开来,她故作漫不经心的冷声道,“你们把我带到这儿,就是为了看你们集体打坐吗??能不能出来个靠谱点的,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对面的那些人,没人说话。
身后倒是有个声音,阴沉沉的开口宣布,“主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