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孩子,求求你,帮帮我……”
女子抓住林雨彤的衣角,眼眶中流出清泪,精神有些恍惚。
刚才她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并没有出声,大概也是怕绑匪。
直到看到男子进入刚才的屋子,她才有些崩溃。
林雨彤捂住戴安娜的嘴,回头看房子的动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别急,我一定帮你,你小声点,别让里面的人发现了。”
戴安娜泪眼朦胧地点点头,右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示意自己再也不会说话。
林雨彤扶起戴安娜,现在的情形不容她犹豫。
立刻她就下定决心,往和冷墨寒来的方向相反的地方走。
在地上滚了一圈的戴安娜身体冰凉,像冰棍似的冻得林雨彤打了一个寒颤。
她们跌跌撞撞地朝着选定的方向走去。
大雪茫茫,已经覆盖了一切痕迹。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林雨彤有些迷茫,不知道前方走向哪儿。
但是带着戴安娜逃离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期盼能遇到一辆路过的车子。
拳头大小的积雪砸下来,一抖衣服,就能扑簌簌地落下好多雪。
林雨彤的手脚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戴安娜已经说不出话来,每挪动一步就花费了她的全部力气。
林雨彤环顾四周,无奈地还是决定先躲雪,等到雪小了再出发,要不然她们都要冻死在这里。
刚找到一处避风地,林雨彤打算坐下来的时候,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谁?”林雨彤惊叫一声,反射性地想要挥拳打向身后。
“雨彤,是我。”身后传来温柔而无奈的声音。
林雨彤惊喜地说:“学长,你怎么来了?”
陈冠生放开握住林雨彤拳头的手,说:
“我回去接你,看你半天没有出来,就感觉不对劲。
我手机里有你手机的定位,看离教堂那么远,就赶紧开车过来了。”
林雨彤摸出手机,屏幕已经黑屏了。
“你怎么会跑这么远?”陈冠生有些疑惑。
“我们先回去,然后再跟你详细说,这是老师的妻子戴安娜。”
林雨彤警惕地看了一下来的方向,扶着戴安娜坐进了开着暖气的车子。
“好吧。”陈冠生发动了车子。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她失去理智的捅了冷墨寒。
然后又在废弃的房子里发现失踪的老师妻子,这样的巧合,太过于魔幻了。
想起刚才冷墨寒猫着腰走进屋子,林雨彤心情复杂。
冷墨寒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知道这个结果林雨彤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害的她到如此地步。
这个幻化成俊美皮囊的魔鬼,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干出任何事情。
他可以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可以逼疯她,甚至连无辜的老师妻儿也不放过。
回到家里,陈冠生让仆人带戴安娜去洗个热水澡,并且给她准备了食物。
安排好一切后,陈冠生坐下来,严肃地说:“雨彤,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去干什么了吗?”
林雨彤沉默地握着热牛奶杯,汲取温暖。
最后,她抬起头:“学长,我刚才差点杀死冷墨寒!”
“什么?”陈冠生有些震惊。
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林雨彤一五一十的说道:
“我冲昏头脑了,想到今天贝尔医生说冷墨寒还不过冷俊斯,我就想杀他,所以我把他约出来,捅了他一刀。”
“你怎么做出这样的糊涂事,他现在在哪里?”陈冠生提高了声音,气急败坏。
“他现在应该没事,我刚刚还在那条街道看到他。”林雨彤哽咽着摇了摇头。
陈冠生抱住她头:“傻瓜,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情,知道了吗?你是要给他赔命吗?
以后冷俊斯怎么办?如果你有需要,我宁愿我帮你捅他一刀,也不愿意让你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林雨彤的眼泪一颗颗地砸下,濡湿了陈冠生的衣服。
现在想起来,林雨彤有些后怕。
在一瞬间,她的脑海被恶魔蛊惑了。
如果冷墨寒真的死了,最后查下来她绝对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如果她判刑了,冷俊斯要怎么生活?她可以不顾惜自己,但是不可以抛下儿子。
林雨彤描述了发现戴安娜的经过,以前陈冠生也暗地里找人寻找,但是没有发现任何消息。
这一次林雨彤的发现,也太过离奇了。
“我想去看看戴安娜怎么样了。”林雨彤担忧的说道。
戴安娜的情况非常不好,不仅仅是身体虚弱。
这些天的囚禁,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里创伤,估计还要找心理医生检查详细情况。
老师一直放不下妻子,在临终的时候,有妻子的消息,估计他也能瞑目。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戴安娜那边有人照顾,你不用担心。”陈冠生阻止道。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林雨彤满面忧愁,皱了皱眉。
“今天已经很晚了。戴安娜才救回来,也需要休息,你不如等明天大家状态好点,再去看她。”陈冠生劝道。
林雨彤想想觉得有理,不放心地叮嘱道:
“学长,我觉得她的情绪不太对,还是找个医生全面检查一遍。
现在还是不要跟老师说这件事情,他现在病得越来越严重,我怕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陈冠生失笑:“你还不放心我吗?我会找医生和仆人照顾她的。”
他将林雨彤耳边的鬓发勾到耳迹,“反而是你,不要让我再担心了。
你知道今天你说你要杀死冷墨寒,我的心几乎快停止跳动了吗?”
“给学长添麻烦了。”林雨彤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陈冠生给她盖上被子,摸摸她的头,然后关门出去了。
门板合上,陈冠生眉眼间温柔的笑意卸下,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是真没想到,林雨彤柔弱的外表下,竟然性子这么烈。
不过,他好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