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默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其他人是怎么对待丧尸的。
从人类的角度来说，这没什么错，但凌默还是觉得非常震撼。
痘印男用电棍不断地击打着这只进阶丧尸的脑袋，另一名研究人员则凑过来，将针管狠狠地扎进了丧尸的手臂。
满满一针管血液被抽足了之后，这只进阶丧尸也被折磨得昏昏沉沉了。
好几次凌默都做好了切断精神联系的准备，不过抽血的那人却及时制止了痘印男。
“打死他没你好果子吃的，之前抓到的高级丧尸都死光了，这只是目前最适合的试验品！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这研究人员的胖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将那针管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盒子里。
凌默注意到那里面有一整盒冰块，实际上即便不进行低温保存，丧尸血液里的病毒也能保持长久的活力。
“每天不同时段抽一管血，真能研究出病毒的活跃期？”痘印男问道。
“应该吧。我以前虽然是个医生……但见鬼，我只是搞儿科的！不过从现在得到的数据来看，不管是什么丧尸，他们在没有攻击目标的时候，肌体都会陷入沉睡当中，就像是我们人类的短时间深度睡眠。能够快速地获得体力，最大程度地减少能量消耗，就像是冬眠一样。然后当他们重新开机的时候……秒开，不需要缓冲。”
那人一边整理着那个箱子，一边说道。
“这些怪物的回复速度真是惊人。我们现在缺乏药品，他们却不需要药品。要是能把这部分对我们有益的东西提炼出来就好了。”
痘印男回头厌恶地瞪了进阶丧尸一眼，说道。
“算了吧，反正我死都不让那些病毒进我身体里。我们要研究的是怎么更快捷地杀死丧尸。越是高级的丧尸越难被命中，你觉得我们有多少神枪手？但要是能研究出某种能致死的东西，不管打中了什么部位都能让他们立刻死亡，那就好了。就像击杀吸血鬼的那种银弹头。”
胖脸男哈哈一笑，合上了箱子，然后转头就走向了车门。
“你知道从丧尸后脑发现的那个玩意儿不？像是结石一样的？听说那个是他们体内大部分病毒的结合体，应该就是它在控制丧尸的神经中枢系统吧？对了，你知不知道有个超能者给了这些丧尸更详细的等级划分？”
痘印男跟在了后面，说道。
胖脸男冷笑了一声：“又不是tm的打游戏，还等级……”
“不过的确很有用，至少知道每个等级的丧尸有什么特点，可以有针对性地进行战斗嘛。不过就算同等级的丧尸也有个体差异的，要是因此轻敌，那一定死得很惨。”
凌默本体立刻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背包。
果然苏倩柔给他的资料，根本就不全面，完全在避重就轻。
营地对于丧尸的研究进展，明明比资料里所说的要进步得多。
虽然这两人所说的那些信息，都是凌默早早就发现了的。
但这也代表着丧尸的进化规律、行动模式，甚至是思考模式，正在逐渐暴露在这些人类眼前。
这对叶恋她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时间凌默也有些茫然了，他到底应该站在人类的角度上来为人类考虑，还是应该站在丧尸的角度上？
“算了，他们要研究什么都随他们去，但是无论是谁想伤害叶恋她们，我都不允许！现在这对我来说也是个机会啊……”
眼看他们即将离开大巴，凌默心中一动，突然操控着这只进阶丧尸张开了嘴巴：“嗷……”
“闭嘴！”
痘印男吓了一跳，回头狠狠瞪了丧尸一眼。
凌默也有些着急，但要操控尸偶说话并不容易。
他“嗷嗷”了好几声，才终于含糊不清地喊出了一句：“站……站……住！”
那两个研究人员顿时傻眼。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就立刻发疯一样地冲到了凌默的尸偶跟前。
痘印男甚至慌忙丢掉了警棍，然后从兜里摸出了一根录音笔。
“草！我草！这怪物终于肯开口了！这次发了，这果然是一只智力很高的高级丧尸！”
他扑到了尸偶跟前，握着录音笔的手都在发抖。
胖脸男吞了口唾沫，激动地看着尸偶，问道：“你想说话了？想说什么？放心说，就算你说要吃了我们都没问题，我们不会杀你的。”
痘印男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丧尸又不怕死。”
“你不说话了？是不是要吃什么？”
胖脸男看上去很激动，他竟然从另一个密封的冰箱里拿出了一袋病毒凝胶。
这些病毒凝胶没有被弄干净，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碎片。
而且光看质量，好像也不怎么样……
不过瞟了一眼那个冰箱后，凌默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有误。
他们的善后工作很可能已经进行了三天甚至更久了……
“你……你们……”
凌默艰难地控制尸偶继续说道：“对我们知道什么？你们这些……弱……小的人类……”
说完之后，凌默的本体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想不到他也有说这种话的那一天……
痘印男愣了一下，然后就冷笑起来，一警棍就砸在了尸偶头上：“这只怪物不蠢嘛！知道什么？知道得多了！你们现在也就是外表还跟我们一样，实际上不管是什么样的试验，都证明你们是以杀戮为第一行动准则的怪物！人肉？吃！同类？吃！变异兽？吃！你们tm到底有什么是不吃的？”
“但你……你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强……怎么杀……更好地……杀死我们……”
操控尸偶说完后，凌默的本体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叹。
这种声带就像卡壳的磁带似的，还真不是什么好感觉。
凌默摸了摸一旁叶恋的脑袋，然后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平时真是辛苦我们家丫头了。”
不过他这一分心，这只尸偶也立刻伸长了脖子，差点碰到了那痘印男脸上。
这突然的一幕吓得那痘印男立刻如同野猫似的尖叫起来：“天啊天啊！他刚刚想咬我！”
“告诉我……我就……回答你们的问题……人类……但我能……能听出你们是不是……撒谎……”
尸偶的目光转向了痘印男的胸口，盯准了他的心脏位置。
这是一只进阶丧尸，虽然被操控后眼神有些茫然，但比起变异丧尸或者普通丧尸来说，很难被看出什么破绽。
会谈条件的尸偶他们估计是第一次见到，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胖脸男立刻说道：“可以！”
“我们目前对你们的了解还不够多，但是已经知道有异变丧尸出现了，而且他们整天要比一般的丧尸更强，个体实力差不多在……变异和进阶丧尸之间……你听不懂这个对吧？反正就是比你差一点。然后，我们知道你们中还有更强的丧尸，他们数量很少，不容易抓到，也很狡猾。另外还有一些线索……”
胖脸男说完后，痘印男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杀死你们的办法……目前还没有找到更好的……”
“我们都说完了，现在能让你回答问题了？你们究竟是靠什么进化的，除了互相吞噬还有什么？”
十几分钟后，随着大巴内传来一声嘶吼，两名研究人员郁闷地走了出来。
“草！怪物就是怪物，什么都跟他说了，他居然跟我们装傻！只会哇哇哇叫！还咬碎了我的录音笔！”
“他知道那些也没用，难不成他还打算去告诉其他丧尸？这些怪物……”
“把刚刚那些情况提交上去，上面不会认为我们在说谎吧？算了……还是直接把他交给他们吧……”
估计这些人怎么都想不到会有人对丧尸感兴趣，所以他们走后，这辆大巴就停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