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怪人?”夕颜挑高眉梢,隐约想起了什么,“你是说我昨天带回来的认?”
侍女不迭地点头:“就是他。”
夕颜连忙让侍女带路,过去瞧瞧情况。
屋里一团混乱。
夕颜到这儿的时候,就看见一地的碎片和打翻的汤药,圣炎冷着一张冻死人的脸坐在榻上,来送药的侍女战战兢兢地缩在门口,似乎是被吓到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冷声质问,侍女立刻便跪了下去:“奴婢也不知道,他不肯喝药,什么都不说,还把奴婢端去的药都砸了。”
夕颜看着她,又抬眸看了眼屋里的圣炎,忍不住轻叹一声,摆手:“行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是。”
侍女行礼离开,她这才抬步进去,无奈地瞪了眼某位闹脾气的圣子阁下:“你这又是在闹什么?”
圣炎不吭声,就这么虎着脸瞪着她,眸光之中似乎有些哀怨和控诉的意味。
他不愿意说话,夕颜也没有兴致逼问,低头看了眼脚下的碎片和汤药,眉心拧出明显的褶皱:“你要是不想喝药就直说,我下次叫他们不要熬了,免得浪费人家的辛勤劳动。”
圣炎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去哪儿了?”
夕颜听着他近似于质问的语气,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去哪儿好像不要跟你报备吧?”
她的语气不太好,明摆着不把他放在眼里,圣炎的脸色越来越冷,黑眸之中似有怒气在酝酿:“你昨晚……是不是去找那个野男人了?”
夕颜被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态度刺激到,额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两下:“第一,你才是野男人,他是我的相公,这一点你给我记清楚,第二,老娘没有义务救你,你要是再给我找事,我就直接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
圣炎哀怨地看着她。
他嘴角动了下,似乎是想要控诉,但是看着她这副凶狠的模样,又识趣地把到嘴边的话都吞了回去,微垂下眼帘,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模样。
夕颜:“……”
她真的是服了这个男人,自从失忆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打死都不低头的男人,现在却是一有点什么事就给她装委屈。
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不知道卖萌可耻么?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叫我娘子。”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条,圣炎明显不愿意,刚想抗议,她又瞪着眼警告一句,“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丢出去。”
这一句话是个大杀招,几乎百试百灵。
她此话一出,他便不再说话了,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过来拉她的袖子,眼神中带着些祈求的意味:“别赶我走,我哪儿都不去。”
现在的圣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再加上脑子里有些关于她的记忆,所以便下意识地将她当成了最亲近的人。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全世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若是她再赶他走,他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