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学堂?那可是一赔到底的,要知道,村民们可没钱让孩子们上学?更不要说他还提免费提供笔墨纸张!”
高玉珩脸色不好看,却是上前一步,“我知道村民们的条件,我之所以说要办学堂,不过也是因为不能总这样呆着,可我又不会做活,我瞧着村子里孩子们挺多的,就像你弟妹他们一样,天天疯跑着玩着,那不如我弄个学堂,让他们住进来,一是可以约束他们不乱跑,二是也可以学一点东西……”
“呵呵,高玉珩,在我昨天说了那样一翻话,你们一没杀了我,二没弄死我全家,如今却又说要教村里的娃子们读书习字,我不得不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高玉珩,你有什么目的,不防直说吧!”
这也不怪胡小柯有这样的想法,开学堂,他高玉珩以为办家家酒嘛?
高玉珩的脸一下子红到了底,而小虎却是捏紧了拳头,可他什么都没有说!
夏侯叹了一下,“丫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请你放心,他没有那个想法!他只是想有些事可以做……”
“老爷子,说句难听的话,我认识你也不长的时间,而我更不了解你,可是对于江湖人士来说,义字当头,我自是信你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家人的事,可是他,他姓高,相信老爷子你不会对这个姓氏过于陌生!再加上第一次,他们俩个出现的场景,你让我怎么相信他?而我更不会相信,反越复夏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么那个组织呢?我怕早晚有一点,高少爷会为了他的事业而将整个漠河村拉下水!”
昨天的话说的还算是含蓄,可是今天,她把反越复夏带了出来。
高玉珩的脸便从红变成了白,还一路白的无一点血色。
“哈哈……反越复夏,哈哈……连大越一个八岁的孩子都将我看了个通透,那大越皇呢?哈哈……反越复夏……哈哈……”突然的,高玉珩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这十年真的很不值!
一个乡下丫头都把他看穿了,那高高在上的大越皇呢?
十年的时间,他们从最初的几万人,到如今天的近千人,高玉珩啊高玉珩,你还拿什么去复大夏王朝?
你不过是人家大越皇手里的一个玩物,他不过是想将你手中的兵卒一个一个杀光,他逗着你玩着你,最终看你拿什么去复大夏而已!
呵呵……
高玉珩的心底,来了个透心凉!
猛然间发现,他活了十年,便当了十年的小丑,他一个大夏皇族旁支,他复什么大夏啊!
呵呵,就算是大夏不灭,他不过也就是一个世子爷而已,他能当皇上吗,他有什么资格去当皇上?
十年啊,他这个大夏皇族唯一的血脉,被身边的人奉承了十年,他还道自己是真的真命天子,不过是被众人围起来的一个笑话而已,他是什么,他最多也就算是一个亡国的贵族而已!
听着他的笑声,夏侯为之挑眉,负手而立。
小虎但心的盯紧了他,“主子……”
“哈哈……主子?钟虎,你可还记得,当年大夏是如何灭的?”
钟虎双眉紧皱,“当年,属下年龄虽然不大,可也记得清楚,是先皇将夏侯将军的人头送给了大越皇,大夏的江山从此便被大越所替代!”
听着那句“先皇将夏侯将军的人头送给了大越皇”夏侯的双手便紧了紧。
“呵呵……是啊,大夏的江山是高家子孙自己断孙的,你说跟我这个旁枝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复大夏?”
“主子?”钟虎哪里想得到,高玉珩会说这样的一句话,愣愣的看着他。
高玉珩猛的跪了下去,对着西南方向磕了三个头,而后突然从怀里掏出了匕首,一把将他高高挽起的发髻给削了下去!
“高玉珩已死,大夏朝高家绝后了!”
“主子,不可……”
可惜钟虎阻止不了,高玉珩心意已决,扬着一头散发,跪在地上,他极是认真的看着钟虎,“钟虎,你可有为自己活过一日?咱们几万的人马,如今呢?你想想,她一个几岁的乡下姑娘都看的通透,那大越皇呢?你再想一想,上次咱们是如何逃出来的……”
钟虎目光深深,看着他如此的模样更是心疼极了,撇了一眼胡小柯,若不是这个死丫头,主子又怎么会削发断义?
身形一闪,抽出腰间的软剑瞬间便刺向了胡小柯的胸口。
而胡小柯就算是看到了,可也没有办法躲开,心道:完了完了,让自己多嘴,这一次的小命可就这么交代了!但愿上天看在她这几个月给村子里多少的还带来了一点好处的份上,让她死也死个痛快吧,可千万别没死成还弄残了!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胡小柯抬起一只眼皮,却看到了一抹鲜红,还闻到了一点血腥,顺着那鲜红往上看去,却见到一双手握住了那把剑,再往上,胡小柯瞬间睁开了双眼,高玉珩他不想要这双手了吗?
“主子……”钟虎嗫嗫不语,心却跳的极快。
“你不要你的手了吗?”
胡小柯上前却不知道要怎么将他的双手从剑上拿下去,急忙转头,看着夏侯道,“老爷子,快来帮忙……”
夏侯贞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扔了过来!
钟虎接到手里,一把推开胡小柯,看着高玉珩道,“主子,你忍着点……”
高玉珩点头,额头上全是冷汗,待钟虎将剑拿下,忙将手里的药洒在了他的手上,之后撕下里衣,将他的手包好。
“钟虎不许伤她!”
高玉珩说完,却向夏侯贞走去,在夏侯的面前,他‘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夏侯老前辈,晚辈错了,晚辈错了!”
夏侯贞却转过了身。
胡小柯才发现,哎呀,这老头怎么了,突然间竟然感觉到了浓浓的哀伤!
“夏侯老前辈,先前晚辈说的都是假话,当年晚辈也不过五岁的年级,哪里会去注意将军家的事,但是,有一件事我却是知道的,那便是母妃当年说过,将军夫人有孕在身,还说若是女孩便结为亲家,但没几天大夏就灭了,所以,将军夫人到底逃未逃得出去,晚辈是真的不知道!”
高玉珩说完了话,似乎心底很是放松,他垂下了头,等待着夏侯贞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