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那金丹后期修士的脸色瞬间变得灰暗无比,不久便步上了三师兄的后尘。
凌文轩等三人这才松了口气,他们在刚才的战斗中一直处于下风,若非对方一直对那位迟迟未出手的神秘高手心怀顾忌,恐怕早就有人受伤挂彩了。
他检查了一番地上的尸体,恍然道:“怪不得谢师妹让我们三个再做一次诱饵,原来真正的猎物还藏在城楼上。”
谢铁棒笑道:“这家伙打得一手好算盘,居然收着修为躲在实力较弱的队伍中,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当成目标了。”
李俊奇道:“那人喊他三师兄,该不会是炽炼门那九名真传弟子中的老三吧?”
伏柔冷然道:“就是他,空蝉衣可不是什么人都穿的起的。”
她用红铜剑将三师兄的外套挑开,露出了里面那件被血液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贴身衣物。
“空蝉衣乃是用空蝉丝编织而成,能将多数攻击以空间偏折的方式挡在体外,是一种极为珍贵的防御法宝。”
伏柔解释道:“这种法宝的炼制方法早已失传,仅有少数几件还流传在修真界中,没想到炽炼门竟然也有一件。”
她随即用惊喜的目光看向谢铁棒:“更没想到的是,此人身穿空蝉衣,棒儿竟然还能将其一击毙命,看样子你的唐门功法已臻化境了。”
谢铁棒挠着脸打了个哈哈:“啊哈哈……或许是运气好吧。”
倒不是她突然谦虚起来了,而是她在发动袭击时根本就没考虑到对方可能带有某种无需运功发动的护身法宝,能有如此结果不得不说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满蓄力穿刺之箭向来有个穿梭虚空的过程,以前一直以为只是视觉效果,原来真的包含了几分空间之力。”她喜滋滋地想道。
伏柔夸了两句,又面露遗憾之色道:“可惜棒儿这一箭正好射在核心部位,将空蝉衣的结构完全破坏了,不然也是个不错的战利品。”
谢铁棒吐了吐舌头道:“就算没坏我也不想要,死人穿过的衣服多不吉利,何况还是个形貌丑陋的猥锁男!”
其实这位三师兄长得不算特别丑,属于放人堆里便找不出来那种。只是谢铁棒身边围绕的大多是俊男美女,不知不觉间口味也被养刁了。
处理掉这支探查小队后,四人换了个躲藏位置,继续守株待兔想要绞杀前来支援的人。
可是他们等了半天,不光没有等到任何炽炼门的援军,就连先前发现的几处哨岗也被悄悄撤走,整个包围圈又向内收缩了一截。
看来对方经过一番大败亏输的尝试后,似乎打定主意要将防守战术进行到底了。
李俊颇为不爽地嘀咕道:“这帮没胆的家伙,当初攻打我们的时候怎么不像这般小心谨慎?”
谢铁棒也有些为难,不论黑枪战术再怎么犀利,遇上这种死不伸头的老乌龟也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她们只有四个人,总不能正面冲上去送死。
不过,就在她纠结不已时,情况忽然有了新的变化。
据伏柔介绍,凤稚镇的中心部分就在四人所在城头向内数里处,是凤稚镇最为繁华、设施也最齐全的地方。
在凤稚镇被炽炼门占领后,炽炼门高层也理所当然地将驻地选择在了此处。
而就在这时,无数星星点点的光华从镇中心猛然喷发而出,如同雨点般落在了凤稚镇周边各处。
谢铁棒不禁大吃一惊,还以为炽炼门的人拿出了什么超级法宝,竟然能将整座凤稚镇纳入到攻击范围中。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缓缓落地的光华原来是一张张信纸,炽炼门大概想传达什么信息,又不确定她们几个的位置,便采用了这种略显浮夸的笨办法。
她用神识探查过,得知纸张并无任何异常后,便接住一张看向了上面写的内容。
纸张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请伏仙子进城一叙——常问天”。
“常问天是谁?”谢铁棒当即问道:“这名字怎么那么中二?”
李俊的脸色不太好看:“常问天是炽炼门四大护法之首,也就是除了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严先生之外,炽炼门的二号人物。”
“此人修为极高,并且智计百出,当初就是他设计击杀了我门中数位强者,逼得掌门师祖不得不率众退回山顶的。”
谢铁棒闻言也收起玩笑之意,正色道:“这么说,只要想办法干掉他,炽炼门就得乖乖滚出凰凤洲了吧?”
李俊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当初掌门师祖出手都没拿下常问天,甚至没能逼出他的全部实力,光凭我们几个怎么可能击败他?”
谢铁棒不以为然道:“李道友前几天也是这么说的,咱们还不是一路杀过来了。四大护法也有两个丧命,剩下的又能强到哪去?”
李俊听得眉头紧锁,正在思考怎么反驳,就听凌文轩问道:“对方为何用这种方式邀请伏仙子进城呢?这不是明摆着的陷阱吗?”
谢铁棒点点头道:“看样子他的智谋也不怎么样嘛,这么浅显的陷阱谁会上当啊?”
说着,她又朝伏柔道:“小柔不用理他,咱们再想象其他办法,总要从这老乌龟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然而看到纸张后便一直沉默的伏柔忽然抬起头,俏脸上布满了寒霜,沉声说道:“我要去赴约。”
“啊?”
“师姐你?”
谢铁棒和李俊全都傻了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伏柔。
伏柔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抱歉,我不得不去,因为这些纸上的字迹……都是我师父的。”
“什么!?”
谢铁棒等人再度惊呼出声,李俊更是急问道:“师姐是说这些信是闫师叔写的!?”
伏柔显然在强忍心中担忧,使劲咬着嘴唇答道:“是的,没人比我更熟悉师父的字迹,炽炼门肯定是抓到她了……”
“等一等!”谢铁棒赶忙问道:“小柔的师父应该是凤鸣山的长老吧,怎么会轻易落入敌人手中?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我师父她其实……只是凤鸣山的普通一员。”伏柔闭着眼睛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