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凉的双手直接被韩景初轻而易举的擒住,举过头顶的位置。
“你说你是处,那就亲自证明给我看!”韩景初的一双黑眸,凶神恶煞的瞪着她看,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唐婉凉满心的悲凉,闭上眼,眼眶已经落下泪来。
她委屈,她不甘心,她难受……前一刻,他还在和苏薇安,他的心上人互诉相思,这一刻,又来招惹她——
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了?
玩偶吗?
还是真的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玩具?
不知道怎么的,同一时间,唐婉凉的腹部开始剧烈的抽痛了起来。
她咬着牙,强忍住。
“韩景初,不要……下一次,求你了,韩景初,下一次,好不好?”她哭着求他,眼眶里泪光盈盈,像是在护卫她最后的一次尊严。
“下一次?呵,唐婉凉,你刚才该不会是在骗我吧?所谓的第一次,都是骗人的吧!”韩景初不屑的冷笑着,好像是洞穿了唐婉凉欺骗的心思。
“我没有骗你……”唐婉凉哭着求饶,小腹的疼痛感一点一点的增加,她的脸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变白。
“没有骗我?那就让我检查!”话落,男人的大手倏地往下一扯。
嘶啦一声。
布帛碎裂的声音。
只不过在下一刻,韩景初干燥的大手,摸到一滩湿热。
他蹙了蹙眉,往手上看去,居然是刺目的鲜红——
“唐婉凉……你……”
唐婉凉心上一紧,脸像是被火烧似得,她慌慌张张的推开韩景初,用被单围着,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卫生间。
砰的一声关上门,坐在马桶上,她才发现,原来真的是例假来了。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都被他看见了——
唐婉凉坐了一会儿,因为根本不知道突然会来,没有任何准备,加上今天在餐厅又吃了冰的东西,现在肚子一阵抽痛。
她的一只手捂着小腹,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冒着冷汗。
门外传来敲门声,声音开始很小,后面变得急促起来。
“韩景初,我今天真的不舒服,你就不要……”唐婉凉对着门虚弱的说道。
“哼,我是想告诉你,我现在要出门办事了,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待着,如果让我知道你私自逃出去找野男人,下场会很惨!”门外,传来韩景初冷冷的声音。
唐婉凉内心一凉,坐在马桶上愣了半响,直到听到外面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想必是韩景初已经出去了。
她忍痛支起身体,脸上红彤彤的,因为例假来了,而此时她身边却没有准备卫生棉,只能先暂时抽了几张纸,先对付着。
幸好此时韩景初已经出门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唐婉凉虚弱的打开门,却忽然睁大了眼睛。
门口正中央放着一个一米高的小座椅,座椅上正安静的躺着几包不同牌子,未拆封的卫生棉。
想来是韩景初翻开了她装卫生棉的抽屉,又面对红红绿绿各种牌子的卫生巾不知所措,所以把所有的牌子的每种都拿了一样过来。
“这个笨蛋……”唐婉良在内心啐了那个男人一口,但是心里还是感动,如此想着,似乎小腹也变得没有那么痛了。
韩景初出了门,站在庭院里愣了会神,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股血腥味,他挤出一副恶心的表情看了看自己的手,却又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她又不在,自己这幅表情摆给谁看呢?
“流了那么多血,她的身体没问题吧?”
他也不知道为自己什么会一直记挂那个女人,或许是怕她一不小心就死了,自己就没办法折磨她了?
呸!乌鸦嘴!命越贱越难死,这个贱女人可不会这么容易死掉!
韩景初想了想,忽然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韩总!”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娇娆又略带惊喜的女声,“难得您今晚这么有空会主动联系我,我正在anny的游艇上,今晚她过生日!”
电话那头的女人突然捂着话筒,对周边正在狂欢的人群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带着十分得意的神情说道,“是韩总,韩景初,韩总给我打来的电话,你们小点声!”
听到韩景初的大名,周围正在狂欢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迎着四周传来或羡慕,或妒忌的眼神,乔依依感觉今晚生日聚会的主角都变成自己了。
于是她索性将电话调成扩音模式,再次娇柔的说道,“韩总,这里可好玩了,您要过来吗?我这就派人来接您,噢不,我亲自来接您,您的到来肯定能令这儿蓬荜生辉的!”
韩景初眉头一皱,相比于唐婉凉的那种固执惹人心烦,乔依依这种矫揉造作的女人更加令他感到恶心。
不过想到现在有求于人,韩景初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不来了,我打你电话是想问你个事。”
“哟,还有什么事情能让韩总来问我,您快说说,我必当鞠躬尽瘁,万死不辞。”电话那头的乔依依越发得意了起来,她竭力搜寻着脑袋里那为数不多的成语,也不管应不应景,一并用了出来。
“我有个朋友,来例假了。”韩景初的脸微不可查的红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来知道来例假的时候,该吃什么才能补身体吗?”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突然爆发出人群的哄笑声。
“哈哈!我还以为乔依依你跟韩总有多亲近呢,原来人家打电话来就为了问你这个!”
“哈哈哈哈!可别这么说,乔小姐好歹也是韩总的移动百科全书不是。”
众人想到刚刚乔依依那一脸得意的样子,毫不留情的嘲讽起来。
乔依依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她真想把电话一摔然后走人,可一想到韩景初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她忽然又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怂在了原地。
……
韩景初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唐婉凉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微微皱着的眉头,似乎是在做一个不太好的梦。
“会是什么梦呢,不会是关于我的吧?”韩景初默默的想着,“看她这么难受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关于我的了。”
不过睡着了也好,避免了见面的尴尬。
韩景初把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放在了唐婉凉的床边,把里面的东西依次拿了出来,有国产的红糖,日本进口的红枣,德国造的热水袋,甚至还有英国的暖宫宝。
韩景初笨手笨脚的把热水袋充好电,再轻手轻脚的将其塞进了唐婉凉的被窝,最后皱眉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人,嘟嚷了一句,“死女人,做梦还在做关于我的坏梦,看我以后不弄死你!”
说罢,他蹑手蹑脚的带起房门,走了出去。
睡梦中的唐婉凉忽然感受到小腹变得暖暖的,眉头不由的舒展开来,嘴角也翘起了一个优雅的弧度。
……
清晨,唐婉凉睁开眼,觉得自己的身体格外的顺畅,这在以往例假期间是不可想象的。
之前的例假,就算不是痛的死去活来,也只能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恢复。
而这回好像就只痛了一晚上,唐婉凉感觉自己的小腹上有个暖暖的东西压着,她低头一看,是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热水袋。
“是韩景初……”唐婉凉想着,房间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韩景初看见唐婉凉已经醒来,原本脸上略带温柔的表情立马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将手里的漱口水递给了唐婉凉。
“漱口。”韩景初冷冰冰的说道。
“噗嗤——”唐婉凉看着面前的男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干嘛?”韩景初问道。
“韩景初,你是学过京剧还是上辈子是女人啊?怎么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唐婉凉笑道。
“哼,口舌之争,不跟女人一般见识!”韩景初瞪了唐婉凉一眼,转过身去拿毛巾,嘴角却飞速的向上一翘,回过头来的时候又变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把脸擦了,油油腻腻的。”
“哦。”唐婉凉飞快地吐了吐舌头,像一个小公主一般乖乖的伸手接过韩景初接来的毛巾。
那神情,看的韩景初一愣,原来这个女人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擦完脸,唐婉凉看着韩景初不知从哪儿又递来一个杯子。
“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唐婉凉看着一碗黑乎乎的不明液体,吞了口唾沫,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这个韩景初,不会想要毒杀她吧?
“红糖水……”韩景初斜开眼,不去看唐婉凉的眼睛。
“红糖水……你告诉我这碗孟婆汤样的东西是红糖水……”唐婉凉不可思议的盯着韩景初,“还有这个热水袋,也是黑乎乎的,难道你就这么喜欢黑色吗?”
“什么黑乎乎的,这是我昨晚专门找人定制的犀牛皮热水袋!我听人说只有这样才能保温一个晚上!”韩景初没好气的说道,同时站起身来。
“你给我躺着,我再去泡一碗红糖水,红色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唐婉凉看着韩景初的背影,两个眼睛忽然眯成了月牙形。
“哼,就你会找借口!”
唐婉凉呼了一口气,肚子又开始有点隐隐的不舒服了,她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身旁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唐婉凉拿起一看,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大字——苏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