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槐告诉我的这个消息确实很重要,至少让我们知道赵宣和与薛琳在半年前感情就出现了问题。
半年前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估计就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了。
可惜薛琳已经回渝城了,不然倒是可以问问她。我并不指望能够在她那儿问出什么结果,但是至少我能够从她的表情推断出一些什么来。
“对于薛琳突然的离开你们怎么想的?”我问赵振槐。
他无奈地笑了:“我们能怎么想,总不能把人家拴在茶城吧。她父亲是渝城的副市长,她回去以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她可以像从来都没到过茶城一样,过得开心,快乐,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把宣和彻底的忘记了。”
他顿了顿:“这样也是,是我家宣和对不住她,她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哪怕是作为她的长辈,我们也不希望她留在茶城,整天生活在痛苦的回忆当中。那样我们就太怎么了,对吧?”
我点头表示赞同他说的话:“在你儿子死后她到过你们家里两次,两次去都一个人呆在赵宣和的房间里,这么说她并不是有意去看你和你老伴的?”
“也不能这么说,每次她临走前会陪我们坐一会,聊一会的,安慰我们看开些想开些。”
她呆在赵宣和的房间里做什么呢?
难道只是简单的缅怀吗?又或者她是在寻找着什么。
“她第二次离开你们的时候是不是神情不太自然,而且和你们说话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咦,你怎么知道?”赵振槐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当然是猜的,我相信她在赵宣和死后两度去赵家都不会是专程去看赵振槐夫妇,更不可能只是为了去怀念已经死去的赵宣和。
她一定是去赵宣和的房间里找什么东西,她认为很重要的东西。
我没有回答赵振槐的话,他也没再追问:“是的,她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看上去是不怎么对劲,我和老伴都看出来了,我老伴还担心她会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我也有这样的顾虑。之前两人的感情太好了,宣和的死对她的打击肯定不会小。为这,老伴后来还打过几次电话给她,安慰她,劝她想开些。”
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只是我们也没想到她会就这么走了,得知她向学校提出辞职的消息,我们原以为她会来亲自来和我们说一声,可一直到她离开,电话也没有打一个。我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老伴甚至有些难过地说这些年白疼她了。莫婷的事情发生以后,我们才知道也许是我们错怪她了,宣和做出这样的事情应该深深的伤害了她,她这样对我们也就好理解了。”
“她回去后有来过电话吗?”我问。
他摇头道:“没有,我们倒是在知道了莫婷的事情后主动给她打过电话,只不过她在茶城用的那个电话号码已经停机了,估计是换了号吧,或许她是想和茶城的这段过往划上一个句号,所以我们也就不再去骚扰她了。她是个好孩子,是宣和对不起她。”
“赵校长,你需要我做点什么?”我一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找我的意图,不会只是想告诉我赵宣和与薛琳之间的感情问题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不然这些事情压在心里很不好受的,现在说出来以后舒服多了。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我的心里也很难受,宣和做出这样的事情说明我的教育很失败,很失败!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了,我培养出了不少优秀的学生,有些现在已经走上了领导岗位,我常常以此为荣,很是感到自豪,偏偏到了自己的儿子,唉……”
我安慰道:“赵校长,你也不必自责,俗话说,医者不自医,一个好的教育工作者不一定就是一个好的家长。很多时候你太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材,而忽略了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的心理问题。”
他自嘲地笑笑:“不管怎么说,今晚我还是很感谢你的,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真的不好意思!”
和赵振槐分开后我便步行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他大晚上的约我见面就只是为了说那些话吗?
他真的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假如他真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那么我显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他的老伴。
我猜测他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只是后来他突然改变了想法,没有把那件事情说出来。
我相信他找我的事情应该也是和他的儿子以及薛琳有关系的。
不过他既然不愿意说我自然也不可能勉强。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梁诗韵还有没睡,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她在等我回来。
电视的音量调得很小,小到几乎都听不见了。
“回来了?”听到我进屋发出的动静,她只是扭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眼睛又回到了电视上面。这让我感到奇怪,换在平时她一定会问我与赵振槐见面的情况怎么样,可是她此刻的兴趣仿佛全在电视上,到底是什么电视让她看得这么的入神?
“看什么呢?”我问道。
她说:“我不记得名字了,讲的是一个女人复仇的,情节还不错呢。”一面回答,一面指了下桌子上的茶杯:“帮我加点热水吧。”
我端起了茶杯,给她续了水,视线也移到了电视上。
好像是一部韩国片的悬疑片,我跟着看了几分钟,这片子有些美剧范儿,节奏倒是很明快的。
“估计马上就要结束了。”梁诗韵像是怕我开口说话打扰她,先冒出了这么一句。
十几分钟后片子真就结束了,梁诗韵这才关了电视,歪过身子望着我说:“怎么样,赵大校长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我把与赵振槐见面的情况说了下,她皱起了眉头:“不会吧,大晚上的他把你约出去就是说这些没有营养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不只是她不相信,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她说赵振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找我帮助,但在见了我之后他改变了主意,变成了闲聊。
她的这个想法和我的一样,我说道:“想不明白我们就别费那脑子了,或许他还会找你的。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薛琳到底从赵宣和的房间里拿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对她一定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