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外贸学校,我和萧然去了他的工作室。
在他的办公室里竟然也有一块大白板,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的字,仔细一看是他对这个案子进行分析时一些思路的记录。
“我写小说也有这样的习惯,我会把一些碎片似的灵感给记下来,怕事多就给忘记了,所以在工作室里我会备着这样的一块白板。我还有两个负责帮我改稿的助理,偶尔也会给他们谈谈书的看法,白板就十分有必要了。”
萧然见我看到白板时的样子,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认真地看着萧然在白板上写的他对这个案子的想法,他的思路出奇的与我相似,或许是我们几乎都是一起去调查,彼此间沟通得多的缘故吧。
在白板的右下角,他竟然列出了嫌疑人的名单:星月大师、大月子、肖祈刚、蒋红英。
“现在应该再加上一个薛琳!”见我看向了嫌疑人那块,萧然补充了一句。
我皱起了眉头:“你的理由是什么?”我是指他列出的这些犯罪嫌疑人。
他把倒好的一杯茶递到了我的手里:“星月大师和大月子不必说了,他们是能够最直接的与所有死者接触的人。他们可以第一时间获得死者的资料,大月子嘛,或许嘴拙,脑子不太好使,但星月大师那张嘴,树上的鸟儿他都能够哄下来的主,但凡是去月老庙进香的那些善男信女,哪一个不被他忽悠得晕头转向的?”
他说得没错,星月大师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萧然继续说道:“至于肖祈刚与蒋红英,他们之间一定是有故事的,而且必然是与感情有关的故事。肖祈刚为什么会主动帮助蒋红英,甚至还和她结婚。”
“蒋红英说了,是她用了手段。”我说道。
萧然摇摇头:“不,蒋红英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可能逼着肖祈刚和她结婚,肖祈刚不是一个轻易会对别人低头的人。包括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和他岳父那态度你看到了吧?他虽然表现得很有风度,但言谈中对我们是很戒备的,他那个岳父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带着敌意,为什么?”
我略为思忖:“他们是怕我们窥探到他们的秘密!”
萧然叹了口气:“是啊,不过他岳父的不满应该不仅仅是针对我们的,而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因为蒋红英而起,他那是对蒋红英的不满。他是疼爱自己的这个女婿的,虽然他女儿已经不在了,可是他与女婿的感情却仍旧不一般,蒋红英的闯入,作为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
说到这儿,萧然望向我:“肖祈刚答应去自首,把之前他发家时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交易给抖出来,他不只是说说而已,我想他也是会这样做的,他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他很可能下半生都只能在监狱中度过。从他在商界激流勇退,到主动去自首,他是一个意志力很是强大的人,你觉得这样的人真能够让蒋红英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我还真没话说了,萧然说得没错,像肖祈刚这样的人,无论蒋红英再能耐,再能够耍什么手段,对于肖祈英来说都只是小儿科。在蒋红英与肖祈刚结识的时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那时候的蒋红英无所依靠,任何一点小小的力量都有可能把她给打垮。
如果不是肖祈刚的出手,蒋红英的公司不可能挺得过去。
肖祈刚为什么要帮她?
“只有一种可能,肖祈刚是心甘情愿的要帮她,当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去为一个女人做任何事情说明这个女人在她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他们俩之间一定是有感情的。”
我插话道:“不对,你仿佛忽略了一个问题,肖祈刚和蒋红英的婚姻只是名义上的,假如两个人真的有你说的那种感情的话,肖祈刚怎么会不让蒋红英住进大别墅,而是从结婚到现在两人都是分居的状态?还有,几个死者都去过月老庙,而且就我的判断他们的死都与背叛了感情有关,而肖祈刚与蒋红英却与月老庙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不可能是杀害那些人的凶手。”
萧然从茶几上拿起烟,点上一支:“这个嘛,说实话我也还没有怎么想好,不过他们就算没有一起去过月老庙,但我觉得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应该是去过的,而且这个人还怀着一种情结,这个人对感情很是珍视与看重,他把自己和对方之间的情感矛盾泛化了,他因为发现对方对感情的不忠贞想要报复,却又对自己深爱的人下不去手,于是他寻找那些背叛感情的人作为报复的对象,只有在这样的报复中他才能够平静下来,他们不住在一起,甚至不见面,很可能也是因为不想见到对方,怕控制不住内心的那份杀意!”
“你的意思是说,月老庙的同心锁只是他寻找报复的替代品的一个手段?”我问道。
萧然微微颌道:“是的,这个时候他变身为裁决者,而在他看来,那些月老庙的那些同心锁是他选择目标最好的方法。”
不可否认,萧然的这个想法确实很大胆,而且也很有说服力。
一直到现在,我们对于肖祈刚与蒋红英的关系了解得并不多,肖祈刚早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相信不只是我们,真正能够把肖祈刚了解得透彻的或许就只有他的那个岳父大人了。
可是我们要想从他的岳父那儿探出些什么来是不可能的。
“好,假设你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有一点还是说不通。”我也点上一支烟,眯缝着眼睛说道。
萧然问道:“什么问题?”
“肖祈刚既然敢于去自首都不让周海威胁,那么他为什么不把杀人的事情也说出来呢?多一项罪名少一项罪名对于他而言好像意义都一样,不是吗?”
萧然回答道:“当然不一样了,他发迹时的那些龌龊手段不过是一些不正常的交易而已,情节再严重也就是把牢底坐穿,手上沾了人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再说了,其中或许还有什么隐情不足以外人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