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脑子里梳理着王靖原的那个案子。
先是王靖原遇害,杀手借用了连环凶杀案的杀人手法,让警方觉得王靖原的死很可能也是连环凶杀案那个凶手的手笔。
在我介入以后,我感觉并不是那么回事,从而开始对王靖原案深入调查。
这个时候陶珊、李永琨、王靖坤和苏文秀陆续地出现。
陶珊与李永琨有染,同时她又和王靖坤有关系,她为王靖原生了个孩子,而孩子根本就不是王靖原的,孩子的父亲是王靖原的堂弟王靖坤。
一开始我被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给误导了,我以为这个案子更多偏重于情感方面,因为如果只是陶珊想谋图王靖原的家产,那点钱根本就不足以让她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来。
就在我想不明白的时候李永琨主动找我,扯出了明代的古董香炉来,那香炉竟然还价值不菲,这就让我能够想明白了,王靖原的死很可能是因为那个香炉,那香炉可是值几百上千万,这笔钱无论是对谁都是一个很难抵挡的巨大诱惑。
有了这个香炉的存在,很多问题就顺理成章了。
王靖原是怀璧之罪,而他的死多半也因为这个香炉。
对于凶手,我一直就怀疑陶珊,原因很简单,陶珊是混过江湖的,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算是想嫁个老实人踏实过日子,她的脾气本性也是不会那么轻易改变的,她在李永琨的麻将室里表现出来的与她在王家表现出来的性格简直判若两人。
在李永琨那儿她赌博、抽烟、与李永琨不清不楚,而在王靖原的面前,她除了爱玩一点以外表现和就有些贤良淑德了。至少她在和我们说的时候确实是这样描述的,虽然我没有看到,但我相信她或许在王靖原的面前真是这么做的,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她有所谋,她谋的并不是那价值约百万的房子和小店,而是那个香炉。
那么她又怎么知道王靖原手里有那个一个值钱的家伙呢?我猜想应该是王靖原自己告诉她的,还记得之前和东山小区那个小卖部老板娘聊天的时候那女人就说过,很多人都好奇,像陶珊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看上木讷的王靖原了呢?
哪怕陶珊之前曾有过那样的经历,她却隐藏得很好,小卖部的老板娘如果不是正好有个亲戚与陶珊曾在沿海那城市呆过她也不会知道陶珊的底细。也就是说,陶珊如果愿意完全可以找一个条件比王靖原好的男人过日子的,不一定非得选择王靖原。
除非王靖原给了她某种希望。
想到这儿我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因为我觉得我似乎已经抓住了什么,没错,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王靖原之所以能够把陶珊弄到手,他一定是把那香炉的存在告诉了陶珊。
这也是陶珊为什么会知道王家有这样一个香炉并在醉酒后“无意”中透露给李永琨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我不得不重新对王靖原做评价,他或许并不像大家看到的那样,是个老实人,相反,他有着很深的心机,也有着很厉害的手腕。他紧紧抓住了陶珊的心理,用那香炉把陶珊弄到手,甚至还以此为筹码让陶珊答应用借种的方式替王家传宗接代。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想,王靖原与陶珊之间应该是有过什么协议,而标的就是那个香炉。王靖原一定是承诺过陶珊,只要按着他的意思做,那么他会把香炉给陶珊,同时还给陶珊自由。
可是王靖原后来并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陶珊只能走了极端!
我正在胡思乱想,电话响了,是梁诗韵打来的。
“哥,你在哪儿呢?”她问我。
我告诉她我正在广场这边转悠呢,她说警方已经给她打电话了,说是有些发现,女人的孩子还真是被人给抱走了,不过警方已经调看了监控,警方说他们一定能够把那孩子解救出来。
“既然警方这么说我想问题应该不大,要不咱们回去休息一下吧。她呢,还在你身边吗?”我问道。
梁诗韵苦笑一声:“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我和她走丢了,我无法把警方的话转告给她。”
我皱起了眉头,走丢了是什么概念,只是个意外还是那个女人有意甩掉了梁诗韵呢?她就不担心警方那边找到了女孩联系不上她吗?
和梁诗韵约好了会合的地点我便赶了过去,她坚持要找到那个女人把警方的发现告诉那女人,她说那女人一直很担心孩子会出事,很可怜的。
和梁诗韵会合,我问她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梁诗韵说道:“我一直在和她说话,安慰她,不过她的回应并不积极,好在她并没有完全不搭理我,所以应该算是有些收获的。”
梁诗韵说到这儿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点得意的神色。
“她说她叫韦帮玲,平越县大沟镇的人,她之所以出来行乞是为了逃避家庭暴力。唉,她也够苦命的,她说她男人很滥酒,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一喝醉酒回到家就拿她和女儿出气。她受不了,便带着女儿跑了出来。”
平越县与茶城相邻,属于同一地州。
我掏出电话给傅华打过去,我让他帮我查一下这个韦帮玲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人。
傅华没有问我原因就答应了,这样挺好,不然我还真得要花时间解释半天。
我和梁诗韵窜了好几条街,却没有找到韦帮玲,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说不定到时候她自己会回来的。”我确实有些累了,这样无目的的在街上瞎窜乱逛我真有些吃不消,也不知道那些女人对于逛街哪来的那么大瘾,我更佩服的是她们的体力,往往一逛就是一整天。
梁诗韵听我这么说,也放弃了她的坚持:“那好吧,只是你确定她能够找到路回来?”
我淡淡地说道:“倘若她有心就一定能够找得到路,再说了,她就算找不到我们也可以找警察啊!她的心里牵挂着女儿,真心能够帮助她的除了我们就是警察,她这样的找法显然是不可能找到孩子的,最后她只有一条路,找我们或是警察帮助。”
梁诗韵叹了口气:“她也真是的,到底跑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