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倩丽笑了笑,“江秘书真是好福气,能让盛总亲自给你端吃的,咱们也就只有眼馋的份。”
说到最后目光□□裸的流窜在盛洲身上,神态娇嗔妩媚又做可怜兮兮相。
江彤到嘴的里脊肉顿时噎在那,顿了几秒,她将不上不下的肉片吞进肚。
“这话说的,我还不是托了你的福嘛。”江彤瞬间溜到何倩丽旁边,将手中的食物拨了一半到她盘里,“要是没何秘书在这站着我也没这个福分被召唤过来填肚子了,还是你面子大。”
“这话可就严重了。”
“不严重不严重,我这是实事求是。”
话说的何倩丽很舒坦,脸上表情美丽不少。
朱翔这时笑道:“盛洲倒是很少有这么体贴的时候。”
老来独子,也是被一群人宠大的,可比自己金贵多了,哪会什么伺候人的活。
盛洲正在烤一对鸡翅,往上刷了层油,看他一眼,玩笑道:“你这是满腹怨气无处安放吗?”
朱翔喝了口啤酒,满足的拍了拍肚子,“我这是瞧着新鲜。”
“不用新鲜,我跟江彤是老同学。”
朱翔意外,“没听你说过啊。”
何倩丽插话:“盛总瞒的可真紧。”
盛洲似笑非笑,转而要把烤好的鸡翅给闷不吭声的江彤。
对方连忙退了步避开,放下盘子,江彤解释:“上学时没怎么接触过,所以没特意提起,也不算故意瞒着大家。”
这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江彤看向盛洲,眨了眨眼,“盛总可别再给我吃的了,不然何秘书非把我吃了不可。”
盛洲随意的把鸡翅往台上一扔,捞了备用的毛巾擦手。
他说:“既然你不吃了,那我也不烤了。”
远处的笑闹声继续着,这边的气氛却突然僵冷了下来。
朱翔的目光变得越发玩味。
何倩丽则脸色略不好看。
江彤冲他们笑了笑,指了指别处,“那我先过去,朱总你们慢吃。”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朱翔看着没什么表情的盛总笑道:“你这同学挺有趣。”
盛总勾了勾嘴角,“你没见过更有趣的。”
“你见过?”
“你说呢?”
大一暑期,还没回家的几人找了个时间去露营,人太少也没意思,其中一个把江彤也拉了过来。
那是盛洲和江彤第一次有交集。
露营地选在本市的一个郊区,那里正好有个依山而建的森林公园,湖泊山林,简易的游乐设施,算得上养眼的美景,大家都很满意。
江彤很玩得开,人缘自然不错。
那时森林公园最边上还有个巨大的泥坑,里面潮湿泥泞,也不知道在玩闹什么,几个人推推搡搡都摔了进去,跟幼龄儿童似得滚了一次泥巴,上来后反正是没什么人样了。
盛洲没下去,帮着给他们递水。
那水都是用器具从湖里装上来的,兜头兜脑的往上一冲,洗去大部分泥巴后男生一股脑的冲进了河里。
盛洲端着一大脸盆水走向江彤,周边女生都文静的在进行整理,就她一个泥猴似得站在那,又不敢走过去弄脏了东西,就隔着好几米跟关系好的女生高声聊天。
脸上明朗的表情,一点都不为现下的狼狈影响。
“洗洗吧!”盛洲将水放到她身前。
江彤转着眼珠看他,眸底闪着光点,突然抽了抽鼻子,嬉笑着说:“你怎么跟个姑娘似得这么香?”
盛洲看她一眼,本还算清秀的脸上泥土已经发干,淡声道:“属狗的?”
江彤厚脸皮的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好像是有这个属性了。”
“盛总,你架子上的茄子糊了。”何倩丽喊道。
盛洲瞬间回神,将烤黑了一层皮的茄子夹起来扔到旁边,扭头看向远处,江彤已经混进了人群。
包饺子活动如火如荼继续着,蒋爽见她回来,问道:“找你过去干嘛?”
“吃了点烧烤。”
“靠,领导层过分啊!”
江彤抬了抬下巴,“我看那边还有不少烧烤架和食材,估计饺子包完就轮到咱们了。”
果然等饺子分批下大锅的时候,朱翔把大家伙招去了那边。
食堂空间大,最西边搭了一个简易的舞台,靠近舞台的地方还摆了几张大圆桌。
这个年夜饭热热闹闹的吃了好几个小时,中间有抽奖环节,也有表演过程,部分男同事喝酒上了头,气氛自然掀起另一个□□。
近十点的时候,大家嘴里嚷嚷着新年好,慢慢散了开去。
室内人多,炉火正旺,没有暖气也不觉得冷。
到了外面温度整个来了个天翻地覆,江彤打了个哆嗦,简直要命。
没车的加喝了酒的都开始拼车回家。
盛洲默默把车开到干愣着江彤面前,“上车。”
江彤朝里看了眼,朱翔和另一个部门的同事也在。
不等她开口,盛洲直接伸长手,帮她开了副驾驶门,意思不言而喻。
江彤也不再矫情,坐了上去,系好安全带,“麻烦盛总了。”
后座的朱翔笑道:“江彤啊,下了班就别这么拘谨了,何况你们不是还同学吗?这么见外做什么?”
江彤:“上班都叫习惯了。”
“习惯是可以改的嘛。”
江彤干笑,把视线投向窗外。
后座两人借着酒劲聊得热火朝天,从红酒到米酒,从娱乐场所到家里老伴,从谈话都可看出是典型的妻管严,可能遭遇类似,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江彤从后视镜看了眼两个憋屈到快哭出来的大男人,一脸无语。
“他们只是喝多了。”盛总轻声说了句。
江彤点头,“了解。”
先送的两酒鬼,十点多后车上就剩了他们。
狭小的空间内,安静的有些尴尬。
窗外是通明的霓虹,大马路上没了白日的喧嚣,之余萧条。
盛洲把车停在了路边,开了音响,车里暖气有点闷,稍稍降了点车窗,甘冽的寒风丝丝泄露进来。
“我们谈谈吧!”他说。
☆、第32章
上车时就觉得今天不太会好过,由此盛洲这话出来江彤并不觉得意外。
她也没开口问什么,就那么坐着。
片刻后,盛洲斟酌着说:“最近我想了很多,以前的,现在的,还有以后的。”
“其实人活着也就那么几十年,相对而言心情才是最重要的,我时常怀念上大学的时候,涉世未深的年纪,人生还没被刻画出太多痕迹,有勇气做自己想做的,爱自己想爱的。”
简而言之也不过就是情怀二字。
江彤能理解,以前也会想一些有意思的过去,只是越想,遗留下来的惆怅越深厚,之后也就不怎么去回忆了。
盛洲:“我上次说的并不是开玩笑。”
江彤愣了下,“什么话?”
只要上班两人都或多或少会有交流,江彤一时抓不住重点。
“那次周末。”
周末把逛街的江彤临时叫来加班,那次闵琛也在,两个大男人站在走廊上有过一次谈话。
江彤恍然,点了点头。
盛洲思忖着什么,犹豫,又有些紧张。
他严肃道:“我们两能不能再试试?你给我个机会,最后一次机会行不行?”
江彤沉默着,微低着头,半张脸埋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盛洲:“我和乔琦珊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也不会有,当年是个误会。”
“你们没上床?”江彤扭头看他,声音平静,目光沉沉,“大雨天我在影院外等了你几小时,回去后得到的消息是你跟乔琦珊睡了一夜,次日是个人都知道郎才女貌的佳话,而我活生生的成了一个笑话,你现在告诉我这是误会?”
真好笑啊,难不成那一年是她做的噩梦吗?
盛洲:“我跟她并没有发生关系。”
“你是说你们躺一张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
“我喝醉了。”
“这不是理由。”
全世界喝醉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每天都要换个人睡?
江彤吐了口气,笑了下,笑的有些嘲讽,“算了,过去这么久的事了,现在争论没有任何意义。不管以前是否有误会,现在这样就很好,没必要做什么改变。”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当年闵琛做了次绊脚石,但如果你那会真的对我上心,事发时就该给我解释,而不是等到多年后的现在来倾诉你的无辜,没人会留在原地等你,就算有,也绝对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