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在一起,那就接受她的一切!若是不愿意接受她的一切,那就不要在一起。
当年进入拘留所的林楚简直就是一个得了重度自闭症的孩子,谁和她说话都不应答,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说着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当时和看管她们的公关人员套了话,说是林楚是因为遇到两个流氓,防卫过当,酗酒伤人被关进来的。不过因为不是先动手的那个,也并没有成年,所以关了半个月。
当时是阿痕不忍心,对着林楚实施了催眠,想让对方忘掉那不堪的记忆,当时没想到的是得到了林楚本人亲自描述的真相!
那是一个颠倒黑白的真相!
遇到流氓的并不是林楚,而是一个当时她们不认识的叫做夏语莲的人。林楚确实是喝多了,并且非常有正义感的出了手。也确实解救了对方,使罪恶没有发生。
但是出手太重,遇上的还是两个有名的泼皮无赖,一个轻伤,去林楚家里闹,最后报警,虽然没有赔钱,但是林楚却蹲了十五天的局子。
这倒不是最严重的,严重的是林楚的名声!没有了夏语莲的证词,林楚成了那个被耍流氓的人,而夏语莲的奶奶一直说夏语莲从来没有出过家门。
林楚就成了说谎的那个,再加上在小县城里面也不是什么大案,人手不够,林楚就成了替罪羊!也毁了林楚的一声!
当着苏若轩的面,谭子萱毫不犹豫的把当年林楚亲口所说的事情的真相全都说出去!同样也是在说给苏若轩听。她也不信苏若轩是真的喜欢林楚,在她的心里,没有人能配的是林楚。
“有什么值不值的,事情不是都发生了嘛,现在这不是也挺好的吗?就这样不好嘛!”林楚谈谈的抬起头看着对方,她知道子萱是关心她的,但是她都放下了,子萱,就也放下吧。
“这样好什么好!”有着滔天的怒气却没有办法冲着对方发火,“你用十五天的牢狱之灾换她这些年的安稳,甚至是以后的安稳,可是这个污点会跟着你一辈子!”
蹲过牢,无论是什么原因,在现在这个法治严格的社会,不能从政,不能考公务员,不能入党,甚至是连老师都不能做!而且还不是一代的问题,会影响二到三代!
而林楚原本就不需要承担这些!原本可以开心快乐的活着,而不是如今这样遭受着流言蜚语不说,还把自己的真实性格藏到了心底深处。
虽然自从三年之前她就没有再见过林楚,如今重聚也不过是短短的时间,但是她可以很肯定的说,现在的林楚并不是当年那个在牢里的林楚。
性格是会随着一个人的经历而改变,但是不会像林楚这样,跟以前一点都不相同。似乎是把她们任何人全都排除在林楚的生活之外。
最主要的是她怕。
她在孤儿院长大,见过很多被父母抛弃之后心里承受不了得了自闭症或者是抑郁症,还有可能是幻想症。原本遇到林楚的时候,她以为是和那些孤儿院的小孩一样。
但是她还觉得这么大的人了,承受能力这么差!可是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精神和心理的双重打击是林楚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
比进入自己的小世界里面患上了自闭症不一样,林楚是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好好的一个孩子变成了只会哭的小哭包!
把林楚当做妹妹的她怎么可能忍受伤害林楚的人就这么毫无愧疚感的活着。
“哎呀,我又不打算干什么,”林楚笑着,似乎是一点都不在乎,“再说了,我这不是有你嘛!作为姐姐的你忍心看妹妹我流落街头吗?”
“你!”谭子萱指着林楚,气得都说不出话,又害怕说严重了,又把那个小哭包弄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行了行了,再说了,这件事不是平反了嘛!”林楚笑着去拉谭子萱的胳膊晃了晃,“而且我这现在不是好好地嘛!乖啊,我去看看语莲去。”
“我不管你了!”谭子萱拉住林楚,往身后的苏若轩那里一推,气哄哄的往前走。
“你干什么去?”
“去道歉!免得把我妹妹心心念念的姐姐气跑了!”生气,就是生气!罢了,也是她一时冲动,看着夏语莲笑的开心,她就会想起林楚在狱里的状态。一时之间气急了而已。
“哦,”卸下假笑,看着拘谨的苏若轩,语气淡淡的,“都听到了。”推开对方,自己缓步往远处走。
跟着林楚过来的苏若轩看到了坐在沙滩上望着远处的海面的林楚,背影显得很是孤寂。那种似乎一眨眼就会消失的感觉又出现了。
“如果想的话,可以和我说说。”望着前面的海浪,和林楚一起坐在沙滩上,太阳西斜,海面上波光粼粼,不过今天的海浪似乎有点大。
林楚转头看着坐在沙地上面的人,这地上可全是沙子啊!“刚才的话都听到了?”她刚才确实没有发现苏若轩在一旁站着,谭子萱的话不光乱了夏语莲的心神,还有她的。
还是吃一颗血魔丹缓缓心情吧!随便可以看看这海边的夕阳。
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没有听到,但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可以说说当年的事吗?作为你不合格的男朋友,我想我可以多了解一下。”
林楚双手抱头放松的往身后一躺,望着蔚蓝的天空,偏个头就可以看到苏若轩那纠结的小表情,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一起躺下来。
相对于刚开始看到的那个处处讲究、出行都恨不得铺红地毯的人,现在看着倒是有一点接地气了。
拿出一条大锦缎,差不多各二米长宽,让她起来是不可能的,递给苏若轩,“可以铺下面。”不过她其实挺想看看苏若轩头发上也有沙子是什么样的。
“清洁符给我一张。”虽然有布的阻挡可以接受,但是裤子上面还是有沙子,受不了。
知道对方心意的林楚挥挥手,“行了,干净了。”她是用风吹走苏若轩屁股后面的沙子的,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感觉。
苏若轩整个人都僵成一个人棍了,脸色一下子爆红!都不知道坐什么好。
“喂,我说你至于吗?”林楚看着对方涨红的一张脸说道,也太纯情了吧!“不就是摸一下屁股吗?”好吧,她刚刚是有点起坏心了。
“我看你现在不需要人安慰!”原本爆红的脸被林楚捅破原因变得阴沉下来,林楚这个样子那里需要别人安慰。
“别嘛!我错了还不行嘛。”怎么可能放对方走,她也没起身,拽着苏若轩的裤子晃了晃,“陪我说说话,聊聊天。”白摸一把,没什么感觉。失策,大大的失策!
“放手。”深呼吸两下才把那股气压下去,看着林楚,他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可怜呢!不知道以前调戏过多少个人了。
“哦,”看着苏若轩皱着眉特别不情愿的躺在她身边,林楚才继续去看天,“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么多年我也看开了。”
无论怎么变化,这天始终是蓝的,或许是天气太好,又或许是林楚真的想把压在心里的事情找一个人诉说一下,总而言之,看着这天,林楚张口了。
“我家的那个屯子多多少少有一些封建,一个女孩的名声很重要,”林楚漫不经心的说着,似乎只是讲一个曾经听过的故事,而不是亲身经历。
“当时和小鸣子一起庆祝,喝的有点多了,也忘记了当时是因为什么从沈家出去了,反正最后我遇上了被。两个流氓或者说应该叫做强,奸,犯和尖叫着的夏语莲。”
“其实当时可能是喝酒误事,也可能是脑子一热,要是现在估计是绝对不会做的,仗着自己会点武术,完全忘了自己能不能打过两个成年男人!不过我也不是太笨,我拎着一块石头去的。”
“后来的事情差不多就和子萱说的差不多了,夏语莲受了点伤,被她奶奶关在了自己家里,那两个泼皮无赖第二天上我家门口说被我打伤了,闹闹吵吵的迎来了警车。”
“后来就那样了,我太小,胆子有点小,就被吓到了,胡言乱语的说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再加上那个地方有点,嗯,就那样,然后就是十五天牢狱之灾。”
林楚笑着说到,一点都不显得悲苦,“你知道吗?用现在的话来讲,我当时的三观都崩塌了!”
“之后呢就自己把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里,究竟是我是对的,还是判断是对的。其实出来的时候我都好很多了,就是当时太小了,没有扛过村子里面的流言蜚语。”
“有点,嗯,病情反复,后来语莲回来了,真相也大白了,可能出于愧疚心理吧,沈父他们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了,所以实际上,我们谁都不欠谁的。”
说完了,就闭上眼,想着当时的事情真的觉得自己好傻好蠢!不过都过去了,如今她活着挺好的。
“后悔吗?”苏若轩问道,人都是会后悔的,这件事不能说是谁都不欠谁,只不过是看每个人的心而已。有挟恩图报的,自然也有不求回报的。
“后悔?”林楚笑了一下,“哪有什么后悔的,不后悔!”腰用力,直接坐起来,“那个年龄阶段会做那个年龄阶段的事情,现在我估计不会再那么做,但是当时肯定会。”
因为无论来多少遍,她都是那个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那个正义感爆棚的林楚。无论多少次,在那么一个醉酒的状态估计也是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说出来心情是不是好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压在心里,找一个人说出来就会开心很多就是了。他愿意在此时做一个倾听者。
“还行吧!”林楚说着,一边想要往苏若轩身上扑,想揉搓揉搓对方。
“去洗澡!”超级快的起身避开,全是沙子,最主要的是头发上都是沙子,“好好洗洗头。”
看着苏若轩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林楚心情甚好。其实在遇到夏语莲和谭子萱的时候,她就有预感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不过现在发生了看起来也不是太坏,是吧?
“哗”一个大浪打来给林楚的衣服打湿了,不洗也要洗了。
……
跑来找夏语莲的时候谭子萱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夏语莲在哪里,不过倒是也不是很难找,因为夏语莲压根没往别墅跑,而是在蹲一个比较远的礁石下面哭。
“喂,对不起啊,我只是一时气急,你看在林楚的面子上,原谅我呗!”谭子萱说着递给夏语莲一张纸巾,女生啊,都是脆弱的啊。
“嗯,”夏语莲抽涕了两下,接过纸巾,“她,她在那里过的怎么样?”是她太过脆弱,才会导致林楚受了罪。
“她?谁?”谭子萱坐在对方身边,点燃一支烟,“你说林楚啊?在里面呢,前两天倒是挺让人可怜的,不过后来有我罩着,过的当然不错!”
“她出来的是我去接的,我知道她在那里面得了精神病,后来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她在哪里过的真的好吗?”她一直以为林楚在那里面是被欺负了才会这样,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算不算好,”吐了一口烟圈,“那里面的人不久那样嘛!新来的总是会受欺负的。”都是未成年的小孩,对于林楚当时的情况,再加上阿痕的袒护,倒是没人对林楚做什么。
“不过就十五天而已,熬了熬,不久也就过去了嘛!”林楚的十五天都算是少的,她们的是比较多的,后来的时候都是把林楚当做妹妹照看的。倒是没受什么欺负。
“那件事不是林楚的错,她是为了救我,当时那两个人骚扰的是我,我当时也受了打击,被圈在家里,也确实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是我对不起她!”
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出来,都是她的错,真的,都是她的错!“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