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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去,去,没说不去啊。”张之平心说你不怕,我这个大男人怕什么,抬脚跟上。

到了吴家庄门口碰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张之平展眉一笑:“好巧啊,瑾之”

夏景皓看了看两人,一脸冰冷,“是好巧,怎么县太爷下乡微服了。”

吴婉娇看了看太阳,也没从西边出啊,自从正月里见过一次到现在都过去半年了,这厮怎么有空过来?一脸疑惑,有外人在,礼仪规矩没话说,做的大方得体,让人一看就是京城来的名门闺秀,夏景皓还是第一次见到吴婉娇大家闺秀的样子,真是无可挑剔。

吴婉娇感觉这两人认识而且非常熟,但就是气场不对,眉挑了一下,站在边上一动不动。

夏景皓看了看吴婉娇撩起袍子居然出了庄子的门,骑上马径直走了。

张之平眉头一锁,居然也不理人自己低着头走了。

吴婉娇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说心里不在意是假的,但在意到生气,也犯不着,说白了,这就是对吴婉娇这个人或者身份的一种漠视,这两个人都没有把她当根葱,或许有大男人自大的心理,或许本身对她的不认同。

两个男人都没有打招呼各自离开了吴家庄,吴婉娇抬头看了看门头的篇额,姐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尊重!

☆、第七十五章 又见冰纷1

至于这两个男人之间有什么故事,跟她可没关系,她每天依然很忙碌。

六月中旬时,一个商队来到了吴家庄,吴家庄及周围一圈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有规模的大商队了,看热闹的人非常多。

吴婉娇被田二郎叫了出来,也非常有兴趣。

领头的那个人身材高大,面貌粗犷,皮肤粗黑,在河道最大的平坪场上抱拳,“鄙人李大傻受人指点,听说这里需要大量牲犊子,不知那位知道,可否告之在下。”

吴婉娇朝马家富看了看,马家富小跑着到她面前,站着嘴唇舔了半天就是不敢开口。

“怎么了,这是好事啊,这节省了多少运费啊?”吴婉娇不解地看向他。

“这事,我可没这能耐,可能是……”马家富当然知道世子妃这个名头的意义,并不觉得世子爷能有这么好心,所以不敢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吴婉娇干脆抱了胸,正面朝着他,“这么不好说?”

“可能是世子爷让人来的。”便把自己在皮毛街上遇到夏景皓的事说了。

吴婉娇也很意外,不过再听说了过程,对马家富的老实感到了无语,做生意可不需要这样的人,决定下次舒秀才回来把他带到金府厉练一番。

对田二郎点了点头,田二郎迎了上去。

田二郎比吴婉娇大三岁,今年十七岁,但做生意已经五年了,相当老到,和那个李大傻经过三天的讨价还价,最后全部成交,羊最多,有近百头,其次是牛,有近二十头,最后是马,只有六匹,据说马是管制的,能有马还是有夏景皓的手批。

吴婉娇非常满意,银子花了三千两不到,同时也跟他们订了明年的牲口数量,省了很多事。

李大傻对这里也非常满意,把账篷搭在大坪上,带了些散货,也都卖光了,看来这里的人还是有银子的,决定腊月过年之前再来一次。

河道及养殖上都需要人手,村人口袋里都有了些铜子,加上这半年私塾的熏陶,他们不再那么愚昧无知了,高兴地和商人们讨价还价。

吴婉娇看着一个个账篷内心笑开了,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把这铺子的地都备好了,等这里粮食一上市,就着手这河道两边大道上的铺子。

因为天热,田二郎还提供了些冰块,非常凉快,搞得商队都不想走了,李大傻可不傻跟着田二郎打听着制冰的方子,可惜不管出多少银子,田二郎就是不松口,没办法只能带着冰走了。

同样,在金府郡窥视冰方子的大有人在,一场暴风雨眼看着就要来了。

翠姑这几天一直心惊胆颤,杂货店里的冰饮料,冰棍一上市,别提多火爆了,她收钱收到手软,可麻烦也跟着来了,地痞、混混找事的也多了,这些倒还罢了,更要命的是,有些权贵家直接来要方子,她和当家的顶不住了。

舒秀才也没有料到这么个小吃,会这么让人眼馋、窥见。

这天午后,又来了一拔人,这一拔明显不是大街上的混混,他们训练有素,到了铺子,就把铺子砸了个希巴烂,为首的非常嚣张,“识相就把方子拿出来。”

佟二平把婆娘和两个小伙计护在身后,“大爷,不是小的不给,这东西都是主家配好的,我们只是售卖罢了。”

“还不识相,行,今天就回去跟你东家说,明天这个时候过来拿方子,如果到时没有方子,可别我翻脸不认人。”说完,就给二平佟一脚,那一脚甚是有功底,二平当场就吐了血。

翠姑大哭着扑了上来,护着自己的夫君,结果后背也被踩了一脚,一群人扬长而去。

舒秀才从府衙回来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骑上马一刻不停地向吴家庄赶。

吴婉娇也没有料到,自己已经很紧慎了,并没有制冰卖,只是售一些小吃而已,而且这个小吃食才上市半个月,就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吴婉娇深埋在太师椅里,一语不发,听着舒秀才讲金府郡的情况。

“小姐,那些小混混,我跟街头的捕头老王已经混熟,给了他好处再加上店里两个小伙计身手还可以,能挡住,但那些权贵如果只是一家要,也不好办,几家都要倒让我挡了一阵,毕竟抛着身份高的,另一家也不敢胡来,可今天下午这拔显然位份很高,没有任何忌讳。当时我去了府衙探门路,府衙的门边都没有摸到,结果回来二平和他婆娘就受伤了。”

吴婉娇深叹了一口气,“是欠我考虑,原本想不过是一些小吃食而以。”

是小吃食不错,可这技术含量太高了,吴婉娇忘了这是古代,而且是落后的古代北地,冰是常人能做的东西吗?冰制冷饮起源于中国,帝王们为了消暑,让奴隶们在冬天把冰取来,贮存在地窖里,到了夏天再拿出来享用,平民是根本不可能使用的。所以明白人都懂得这是个好东西啊,能不想据为已有吗?冷饮也有人做,但像吴婉娇做得这么卖相好的少,他们的冰多数是头年冬天藏在地窖里的,那像吴婉娇刻了很多模子,把调好的料放在模了里,用硝直接成型。这就是为什么有人看重要抢的原因。

吴婉娇苦笑了一下,这么个小东西都要费神保住,好累啊。

“舒秀才,这样吧,我们来北地,时间不长,你也知道,我这个世子妃是做什么用的,这个名头是没办法用了,也没有其他过硬背景的人能帮我们撑腰,都要靠我们自己了。”

舒秀才跟着嗯了一声,不知为什么看到吴婉娇愁云密布,他一点也没有同感,甚至隐隐有点兴奋,总觉得有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在等着自己。

哎,如果吴婉娇知道舒秀才是这样想的,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让我来看看北地的天空他是黑还是白吧!”说完,腰从太师椅上直了起来,“让胖丫过来。”

不一会儿,胖丫过来了,“小姐,你找我?”

“胖丫,我听你爹铁柱说过,你其实最先开始学得是箭术吧。”

“是的,小姐,我从小身体素质就好,长得又像我爷爷,所以我爷爷特别喜欢我,家里女人当中就我学了武。”

“我让你杀人,敢不敢?”

☆、第七十六章 又见冰纷2

舒秀才一愣,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心,感觉它跳得很快。

胖丫仍然不慌不忙,“小姐,你连粉身碎骨都不怕,让我杀别人,又不是自杀,有什么不敢的。”胖丫一脸困惑的看着她。

吴婉娇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你,……这跟炸药不一样,……哎呀,跟你说不清。”转过头来对着舒秀才,“胖丫负责杀人,你负责善后。怎样让胖丫杀人还没罪,就是你的事了,我只提供思路,具体就看你的本事了。”

舒秀才缓了缓,“明白”

第二天下午金府郡城南沙枣街

六月半的天气,骄阳似火,青石板路都有被太阳烤化的迹象,有几个不怕热的小孩跑过来买冰棍,小伙计吴三放了口木箱子用棉被包着冰棍,见有小孩来买,就拿出给他们。

昨天为首的嚣张汉子远远看到,胆子不小啊,还在卖,脸上一脸得瑟样,吆喝着同伴,“等一下,勿必拿到方子,要不然贵人那里可不好交待。”

边上一个插了一句嘴,“要是不给呢?”

“不给,给我往死里打,在金府郡,还没有贵人得不到的东西。”说完一脸狰狞样,大摇大摆的过来了。

小三看见他,立马跪下来,“贵人饶命啊,贵人饶命啊,东西不在我身上,饶命啊?”声音很大,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结果一看是金府郡陈府的家奴,一个个都缩进去,为首的这个欺男霸女可不是好惹的角色,这个才来开铺子三、四月的要倒霉了,可要家破人亡了。

为首汉子见自己人未到,自己的气势已经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了,非常得意。

吴小三边叫边朝内里爬去。

只是顷刻间,内里就有一支箭急速而出。

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竟然有比他们更横更不要命的,为首的汉子,在闭息之前还想,谁这么大胆敢要我陈爷的命。

过了几息的功夫,跟着的人才反应过来,最前面的嚣张汉子后倒而下,直直得躺在焦化的青石板上,血一会功夫就把他包围。

“大胆,是谁,是谁,你们居然敢杀府尹大人家的陈爷,反天了,出来。”说话的人激动得跳着脚,他可不是真为什么陈爷叫嚣,他是高兴居然有人帮他除了这个压着他的对手,同时也暗暗算计,是自己向贵人表现的机会了,只要自己…那岂不是…为了名利可谓昏了头脑,也不想想人家既然能杀一就不能杀二吗?真是比驴还蠢。

又一箭从门内而出,不偏不倚正中脑门心。

再也没有人敢叫嚣了,一个个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向街头跑去,可惜刚转身,负责这条街的王捕头到了,看着地上两个直躺的人,冷汗直冒。

铺子里的人出来了,是佝着腰的佟二平,胸前绷着白布,由吴三扶着,后面跟着胖丫,背着的是一把普通的弓箭,箭筒里还剩一根箭。

“草民佟二平伏法,请大人收监。”

王捕头的汗流得更多了,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鱼死网破,第二,背后有人,把他弄进去容易,出来就不是事了,得多少人跟他倒霉。

王捕头做了近二十年的捕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

而另一边,舒秀才正在和吴四收集、动员受陈庄宝害的人。舒秀才在金府郡来来回回多少次了,当然知道陈庄宝是何人,此人是陈侧妃奶娘的儿子,因为陈庄宝的爹为了陈府早就去了,所以看在两口子一个为陈府出命,一个奶大了陈侧妃的份上,对他多有纵容,可以说是整个底层百姓的一大公害,不知破了多少人家,简直畜生不如。

沙枣街的人看着王捕头把吴记铺子的人带走,一个个不敢相信,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终于有人反映过来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受陈府这个人渣的剥削了。”

一时之间,比较贫困的各条街居然如过年般放起鞭炮来,当然出头放的第一家是舒秀才找好的,还没有人敢做这个出头鸟。

王府门前,聚集了一群人,干嘛来了,为北齐王讼歌讼德来了,为首的当然也不是正经的商人,也是吴名德找的流浪汉,但后面跟上来的决对是货真价实的商人,小手工业者,平民,他们痛哭流泪为自己低贱卑微的生活。

北齐王夏守正很快便查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封疆王爷,一个统领几十万大军的将领这点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前提是他想做。

他捂着脸,一脸疲惫。

先皇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儿媳啊,比自己的强啊,若不然自己还需要倚仗陈仓夏来平衡张德梁?过了好一会儿,手挥了一下:“来人”。

“在”

“让在京的查一下舒宽余这个人。”

“是”

金府郡府尹陈仓夏看着衙门口人山人海,心力憔悴,来状告陈庄宝的都排了几里地了,自己的女婿对自己本来就没有好脸色,现在……无力的开始升堂。

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如夏日的雷阵雨,七天后,这件事就以正当防卫而画上了句号,而这个日子就是古代官俯办案的第一道程序也最快的日子。

陈妈妈哭晕了也没能为儿子报仇,眼里发出毒辣的光,绿森森吓得边上的小丫头浑身发抖。

金府郡府尹陈仓夏见到女儿和外孙,一脸愤恨,“就这么点东西你就看上眼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用那个奴生子,不听,出事了吧,让你儿子彻底没戏你心安了。”

“什么叫我心安了?”陈侧妃的声音尖锐刺耳,“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宇庭”

夏宇庭看了她一眼,没有表情的低下了头,陈侧妃讪讪地看了看儿子,陈仓夏也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儿年纪一把了还这样争强好胜,样样跟王妃比,能比吗?人家是京里来的名门世家,表姐又是皇太妃,哎,要不是王妃资质差一点,还有女儿立脚的地?

“我让人去查了,应当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夏宇庭幽幽的说道。

“宇庭,学到了吗?这件事从出手到结束,只用了七天,何其快、狠、准”陈仓夏面向外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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