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煜凡,他不会有事吧?”我紧张的去追问。
“不会的,这是他的安排,他会到那边跟我们汇合。”五哥回应我后,立刻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个男人,上前一边一个把我架起送进了船舱,把门关紧反锁。
我疯了似的敲着门,有种不详的预感,“放我出去……”
我好像明白了乔煜凡的意思,如果他失败,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将暴露,乔文生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我……
女儿……
我不敢想下去,越想越接受不了。
只得劝自己,乔煜凡一定会在那边跟我汇合的。
五哥走到门外劝说我,“没事的,你安静点儿,我不是说了吗,他会在那边跟我们汇合。”
听到这话,我才稍微安静,任凭小游艇,载着我出海,呆若木鸡的望着窗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出了一点岔子,耽搁了时间……
陈莲一直没说话,呆呆的看着我,终于忍不住开口,“秦小姐,别想了,能活着就是好的,能活着就有希望。”
我很难受,但听到她这话,忽然间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问她,“希望,你的希望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在劝你吗?你还年轻,我这把年纪都还想活呢,都还想找希望啊。”陈莲凑到我身边坐下来,温柔的拉起了我的手,下意识劝说,“二少爷不会有事的。”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低下头,提到乔煜凡就乱了,难受的落泪。
“听也听个大概了,这就是命啊。”陈姨苦笑一声,若有所思似的道,顺势又拉起了我的手,“孩子你命苦,比我还苦,老天爷是不会让一个人一直这么苦的,二少爷不会有事,如果二少爷也有事,就太不公平了,就算是前生有什么罪孽,他妈妈也该都承担了……”
“你不恨我?”我再一次问她。
陈莲没有立刻回应我,想了又想才看向我的眼睛,认真道,“我怀疑我哥哥不是你杀的。”
“嗯?”我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如果不是你杀的,那么你就是替凶手坐了冤狱。”陈莲立刻又道。
“这凶手是谁?”我下意识问她。潜意识里,我怀疑是周炎斌,但是我多么想听到另外的答案。
“一定是周智。”陈姨握紧了拳头。
“可你怎么这么肯定是周炎斌?”我有些无力的反问。
“我哥哥曾经三次跟我提起周智。”陈姨下意识道,“第一次,是你们还没离婚的时候,我哥哥让我监视乔煜凡,有没有跟周智见面,除了我哥哥,只有我才能认出周智。第二次,你们离婚后,我哥哥对我说,周智已经财大气粗,正在跟乔煜琛接头,也跟当年歌舞厅的一个舞小姐关系密切,恐怕是有备而来,有可能已经知道当年的秘密,毕竟当年他也没把握他做的滴水不漏。第三次,是我哥哥死前半个月……”
陈管家死的半个月前,陈管家夜里回家,刚刚下车就看到站在家楼下等着他的周炎斌。
“不知道周总,找我有什么事?”陈管家走到周炎斌面前,故作不相识的微笑询问。
“你认识我?”周炎斌微笑挑眉问他。
“听闻衍文集团的CEO董事亲自跟我们大少爷联系,一起合作做生意,我怎么能不亲自调查一下,周炎斌周总呢。”陈管家也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见到周炎斌自然表现的十分淡定。
“去您家里谈,还是去我车上?感觉在这里,对我们都不太好。”周炎斌微笑着看了看周围。
“那就去我家里吧。”陈管家引周炎斌进了家门。
周炎斌进门后,看了看陈管家的家,“陈管家没想到过的这么朴实。”
“我只是个管家,当然没什么钱财了。”陈管家给周炎斌倒了茶,但是周炎斌没有喝的意思,只是看了一眼茶杯。
“不知道周总,找我何事?”陈管家坐到周炎斌对面。
周炎斌很享受的翘起二郎腿,“如果你说你不认识我,还真是奇怪,我的样子,应该没怎么变。”
“有些人该忘就要忘,现在认识的,只有您周炎斌,周总。”陈管家微笑着道。
“好,挺好。”周炎斌有些没了话似的。毕竟陈管家比他想象要难对付的多……
“如果周总没什么事儿,我就不多留了,很晚了。”陈管家微笑着站起身。
“就这样送我走?还是说想逼我说出来的真正目的?”周炎斌冷下脸来,只得说的直白。
“您有事就请吩咐。”陈管家保持着笑容十分卑微似的,“乐意为您效劳,像对我们老爷一样,言听计从。”
“你这是在告诉我,当年的事儿,你都是听你们老爷的吩咐吗?”周炎斌听出了陈管家的意思。
“这是自然。”陈管家我依旧保持着笑容。
“你想把所有推给你们老爷?你觉得这可能吗?当我周炎斌是傻子?”周炎斌不禁动怒。
“不敢不敢。”陈管家连忙回应。
“我劝你老实点,并不是只有你,和你的老爷才会让人死的很惨。”周炎斌咬紧牙根恶狠狠的看着陈管家。
“如果您不想忘了您是周智,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吗?”陈管家也冷下脸来。
周炎斌笑了,“如果我没推测错,当年的事情,你背着你们老爷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会把我是周智,是桂枝当年养的小男人的事情告诉他吗?”
“您怎么能这么想呢。”陈管家有些不安。
周炎斌走到陈管家面前,挑眉问他,“给你个机会,把当年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陈管家微笑不语。
周炎斌只好道,“你最好不要让乔煜凡出国做什么,不然,我就会跟乔煜凡立刻相认,让你好好的在乔文生面前忏悔!”
陈管家意识到,自己危险降临,“我不懂你说什么。”
“那就自己慢慢品。不想告诉当年的事儿,我早晚会知道,现在我只是要告诉你,再利用乔煜凡,你会死的更惨。”放下这话,周炎斌离开了。
“他一定要我哥死的,他如果有机会怎么会放过?我哥死的那晚,他不是也在现场出现过吗?”陈莲很难受道,“不管怎样是我哥哥,纵使该死,也要有个真相,有个说法,真凶怎么能逍遥法外,让你坐冤狱呢?”
“他如果坐牢,你就少了个人想杀你。”我回应完后,下意识在心底分析周炎斌。
那时候,周炎斌已经偷听过他和乔煜凡私下的谈话,结合桂枝当年的姐妹说的话,周炎斌已经很清楚陈管家当年在中间肯定做了乔文生不知道的事儿,他料定陈管家知道一切,更不会说出来引火烧身……
“是,我是有这种想法的,但是我也知道,他是二少爷的生父,就算怎样,你也不会说出来,我就是试试问问。”陈姨勉强笑了笑。
我忍不住问陈莲,“杀乔煜凡母亲的,到底是不是陈管家?”担心她不说实话,我又补充,“陈管家已经死了,就算是他杀的,周炎斌也不能怎样,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不是,真不是我哥哥,当时我记得我哥很伤心,还说想查出来是谁害死桂枝的,要给她报仇呢。”陈莲连忙回应,不禁又补充,“我哥哥都死了,如果我知道是他,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叹息一声,头疼的躺倒再床上,任凭船身晃动着……
陈莲又凑到我身边,“真的就要这么走了?你坐牢三年啊,就不能客观点儿,要个清白?”
“秦小姐,我不想死,周炎斌不会放过我的,我求你说个实话吧,你是不是替周炎斌顶罪,当时杀我哥哥的是周炎斌,然后你知道,你没有说出来?你心肠这么好,你这么做,一定很痛苦,受良心谴责的吧?”陈莲迫不及待的问我。
听到这话,我松口气,原来陈莲是这样认为的。
“我真的没有周炎斌杀人的证据,我也不是当年替周炎斌坐牢顶罪,我还没那么伟大,周炎斌是乔煜凡父亲的事儿,我也是出来之后才知道的。”我很认真的回应她,“你不要误会了,也不要多想了。”
陈姨无力了似的,“好吧。”
“你是不是很想给你哥哥报仇啊?”我试探着又问她,总感觉陈姨有点什么秘密似的,又说不上来,只得一点点的探究。
“也不算是想报仇吧,我一个女人,一把年纪了,做了十几年佣人,我哪里有什么能力,我就是想着弄清楚到底他怎么死的,你也说了,我是想自己也少个人想杀我。这三年我每天都在做梦,周炎斌也来杀我。”陈姨还算自然的回应我。
“噢。”我勉强微笑应和,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用,等上岸再说。
陈姨不再说话了,我也不在说什么,船舱内变得安静下来……
一安静,我就又想到乔煜凡和女儿,难受的又掉了眼泪,尤其是看着这个曾经我和乔煜凡独处过的这条船,他是否也悔恨那时候没有带我走……
不知过了多久,天黑了,船停下,五哥带我们下船,几个男人来接应我们,来到了一个小渔村,我听不懂他们说话,静静的只是听五哥的安排,住进了一个小房间。
房子很简陋,苍蝇蚊子很多,钉的人满身的包……
陈姨跟着我们到这里,很是疲惫的躺倒在我身边就睡着了。
我一夜未合眼,等待着,多么希望,他忽然抱着女儿出现在我面前。
可直到天亮,也没有……
陈姨醒来去帮我打水,拿来洗漱用品。
“乔煜凡的意思是,安全的时候,让你走,现在安全了,你是不是该走了?”我洗漱后,看着坐在床上的陈姨,试探着问道。
“我一个老妈子,能去哪里啊?就让我先跟着你们吧。”陈莲连忙这样回应。
“陈姨,我想您是有什么秘密吧?这种情况,跟着我们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你是对方某个人的奸细?想等时机一到,发出信号给对方?”我知道她不是某人的奸细,但我身边不能放一个有不稳定因素的人,这是在逃命,也是时候,把她身上的秘密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