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却是暗骂着好一个没眼力见的东西!
花了银子把秦钟打发走,不就是想一亲美人儿芳泽么,可这家伙倒好,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虽然他与可卿是半步夫妻,可就差了这半步,让他没法肆意妄为,偶有小动作,也被可卿不声不响的化解了开去。
愣是连根毛都没沾着。
偏他还不好说什么,历来姐姐最宠弟弟,尤其是父母双亡,更是如老母鸡护犊子似的,真真是谁敢呛秦钟半句就和谁急,秦钟这个半步小舅子的身份还是挺管用的。
‘诶?’
贾蓉突然生出了一条毒计!
那秦邦业白瞎了工部营缮郎的好差使,手上竟不曾过得半点油腥,料这小子清贫了一辈子,哪曾见过世面。
改日天气回暖了,叫上蔷哥儿,带他去锦香院开开眼,没准儿就迷上了那个调调,再攒梭着赌两手,叫他欠一屁股债,岂不是任由老子拿捏?
想到这,贾蓉笑道:“太老爷这里确实不好翻动,你既想看道经,改日我帮你找找。”
“那我就先行谢过小蓉大爷了!”
秦钟咧嘴笑着拱了拱手。
没一会儿,斋饭张罗好了,道僮把三人请去堂下吃席,都是些素面、素鸡、豆腐之类的玩意儿,重油重糖。
毕竟不吃肉,就得从别处补回营养。
秦钟前世就不大吃这些重油重糖的东西,可卿更是吃不惯,道僮自是不问你吃不吃的惯,只管收银子。
没一会儿,贾蓉又抛下十来两银子,几人才离去。
那可是心疼的嘴直抽!
他的钱袋子,都攒在贾珍手心里,得变着法的蒙哄些银子才够了日常开销,可是为在美人面前表现,不得不豪掷扮阔绰。
十来两银子,够去锦香院乐呵乐呵了。
回程时,风雪依旧,道上的行人也不似早间那样多了。
几人走后没多久,荣国府的马车把贾敬送了回来。
“观主,刚东府的小蓉大爷和他的媳妇儿,还有他的小舅子来了遭,为西府老太太乞福,布施了些香火银子,又留下吃了顿斋饭,总不见观主回来,便离去了。”
小道僮禀报,却漏了秦钟其观藏书之事,反正他检查过,没有乱动的痕迹,权当不知好了,免得多事。
“嗯!”
贾敬略一点头,眼里却现出了一抹几不可察的惊惧之色。
那贾代善他看过了,确实是鬼物,且不生灵智,那邪异的笑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在脑海里。
他也试着驱邪降鬼,却是全无作用,临走前推荐了清虚观的道士。
也不知成不成。
他的心头压着厚厚的阴云,东西二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西府闹鬼了,东府还能好么?
……
荣庆堂!
“张道士可曾来了?”
贾赫伸长脖子向外张望。
这位张道士,正是老国公爷贾代善的替身,代替贾代善出家,先皇曾御口亲呼为大幻仙人,现掌道录司印,今上封为终了真人,王公藩邸都称他为神仙。
贾府上下,对张道士寄予厚望,连贾代儒这个老儒也带着贾瑞来了。
不过与旁人面带惊惶不同,贾代儒略略期待,主要是他过的太差,如果哥哥肯发句话,能改善生活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