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是第二天傍晚边回来的。
他把李川昇的回信给到宗福来,然后就安安静静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
这封信和她写过去的一样,封了口,她用小刀细细拆开,然后仔细看来信。
这封信是李川昇联系过明老,商量沟通之后的回复。
内行人一听就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对方能拿捏老方的,无非是他没有行医资格证。
他估计老方言语中有可能略有透露,对方推断出来他没有且没打算考。
现在解决这个问题,常规手段行不通不说,也没办法让老方如从前那般。
对方建议的方法是明老能够想到相对稳妥的,但需要办的手续不少,还得各种打点折腾。
同时老方每年得去首城至少三次,时间点和病例可以自行挑选。
宗福来连忙把老方叫过来,把李川昇写的信递给他。
老方此时非常厌恶他治病时碰上的那个人,但他有过瞎眼经历,知道对有些人不能硬碰硬。
“那就麻烦明老,算我欠他人情,费用什么的我会承担。”
他已经咬牙做好被宰准备,谁让他以前对李川昇宰得厉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捏着鼻子也得认下!
“不用这样子,明老还是比较讲理的。”就她接触下来,她觉得对方不会太夸张。
随后宗福来按照李川昇信里交待的方法,直接打电话联系罗教授。
用他信里的特定暗语告知老方同意对方提议。
正好老方表示会回云峰村,给那些农垦农场来的人诊脉。
“我事不落实我心里有些慌,我到那边去,明老那边有事能第一时间沟通到位。”
老方愿意,宗福来当然是不会推辞,那些人是她请过来的。
虽然事情与她的想像差距甚远,但做事有始有终,她还是打算把事情做圆满。
就当是为自家的三个孩子积德吧,她在心里默默想着。
老方去云峰村,没让张盼男跟着。
他现在觉得张盼男不够聪明,担心她过去坏事儿。
“那边一群老头老太太,脾气还不好,我都一直拖着不想去,哪里舍得你去那边受罪,你就留在省城好了。”
张盼男听他这么一说,想想家里边那些脾气古怪的老头老太太,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我留在这边,感觉没事情可做啊。”她在家忙了那么多年,现在闲得有些无聊。
“那你去找宗福来,让她帮你想办法。”在他记忆中,对方是特别能宅,且宅得还很欢乐的那类人。
张盼男听到他这般安排,没有异议,她对宗福来的印象还不错。
尤其是回到家里就看到洗好的照片,其中部分被放得很大,还配着相框。
不说用,这些肯定都宗福来安排的,看着那照片中美丽动人的形象,她觉得交好对方挺好。
宗福来知道她的意思后,不加思索道:“你那里不是有个缝纫机么,我教你用缝纫机,如何?”
经她一提醒,张盼男想起自己嫁妆里不仅有缝纫机,还有个自行车,“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她想的是,若是身材胖了瘦了,自己用缝纫机改改也方便。
正好宗福来这边没多少东西让她做,思来想去,找出一些碎布头。
“你现用这些碎布头练习,等熟练之后,可以试着用缝纫机踩个手帕,然后再一步步做复杂的东西。”
缝纫机说起来做衣服容易,其实初学者要做得好还真得费些功夫。
张盼男看她做起来又快又好,自己一件旗袍,对方居然半天时间给做好。
她以为自己多练练,也能拥有对方那般的效率。
不成想,才刚开始,就断掉了一根针,这可是缝纫机专用的针,比起普通针要贵。
她心疼不已,同时收起漫不经心的状态,认真听宗福来讲解。
缝纫机本就不是多难,只要谨慎小心些,学会缝纫机的穿针换线后,她很快就能踩出直线来。
看着手里碎布头上歪歪扭扭的直线,张盼男脸上露出笑容。
至少她迈出了第一步,随后就反复不停踩直线。
宗福来给到对方一筐碎布头,还有一盒子缝纫机专用线后,就任由她自己练习。
心里却琢磨着任远博在首城如何。
分开时间好些天,到现在依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过。
她都不知道他在那边是不是吃得好、穿得暖、睡得香……
好在她闲下来想他的时间不多,每天都被青苗、米豆和果苗给挤占去大部分时间。
剩下不多的时间里,爸妈占去一些,个人事情占去一些,再处理一下家里事情。
也就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时,算是每天固定想他的时候。
她在这边思念着对方,任远博则在首城想着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们。
他在项明的逼迫下,又现身见了一面。
见面中,他当然诅咒发誓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
“我可以发誓,我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情,你若是能给我些好处,怎么发誓都可以。”
项明哪里会愿意给他好处,誓言什么的,他本身就不怎么信。
但任远博敢这样说,他觉得或许真不是对方,毕竟那些往事不该是他儿子辈该知道的。
尽管将信将疑,但他还是没有放弃对付他。
“远博,爸最近过得不太好,今天说话可能不太好听,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到这里,他又故意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你就回家陪陪爸爸,好吗?”
不明就里的人,怕是会被他这一番慈父模样感动。
对着面热心狠的亲生父亲,他的心早已竖起冰冷坚硬的防线。
“爸,你这样真得注意保重身体,静养是最好的方式,我怎么能去打扰你呢。”
“不打扰,我看着你心里挺开心的。”若不是广天化日,他都想直接上手把对方给逮回去。
可惜自家这个大儿子太狡猾,他身边有帮手的时候,从来不出现。
就算他一个人,对方出现也是看概率,所以就算是想诱出来都没办法。
任远博却不想和他多说,“这次过来,我其实是想问你,你究竟得罪过多少人。”
说到这里,他的话更加犀利,“我觉着有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在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