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海英狡黠地边逃边扯着嗓子喊,“大家都来看啊,宗海兰变泼妇啦。”
泼妇两字如同有魔力一般,神奇地将宗海兰定住。
她一心想嫁进城里,如何愿意背上泼妇骂名,尤其骂她之人还是亲妹子,这肯定不可以。
“我心里担心父亲,我去看看。”宗海英虽然没上过学,可她不傻,大姐事儿妈似的,她才不要跟对方一起。
宗海兰本来还想嘲笑她傻,可等她看见对方走的那条路后,心里磨牙,撒谎精!
两姐妹在这边吵得热闹,那边厢两兄弟也不遑多让。
“宗庆山,你个忤逆长辈的不孝子,当哥的话你不听,难道父母的话也不听!”宗庆辉气对方不听自己的话,照例搬出父母来压他。
宗庆山一脸戏谑地看向他,“你这么理直气壮,为什么不把父母找过来。”
宗庆辉被噎住,不过气头上,他哪里会认输,“行,那你等着。”
他还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三弟这个软蛋!
宗庆山眯着眼看向二哥的背影,心里则回响着闺女的话。
他这些年的退让,确实是不该,自家勒紧裤腰带,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对方不仅不感恩,还越发膨胀。
当下毫不留情地让宗会计给宗庆辉记上一笔,这么忙的时候,不干活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扣工分。
他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却没想到宗庆辉硬是将在田地里劳作的两老给拉过来。
二哥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宗庆山都快被对方的神操作给气笑。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两老过来不完全因为宗庆辉生拉硬拽着他们要过来,主要还是不赞同他给闺女陪嫁宅院。
这不,刚见面,宗大娘就指着他开始数落起来,“虽然你是一家之长,还是我们云峰村的村长,但我不得不说,三儿,你糊涂啊!”
“你妈说得对,福来那孩子虽是个好的,可不能纵着,你掏空家底这么折腾,以后日子还要不要过。”
宗大爷同样生气,三儿那点家底,他早就琢磨过,陪嫁宅院绝对是举全家之力,那他以后得到的孝敬岂不是会缩水。
宗庆山本来还以为只是二哥心态崩掉,父母的话将他心里最后一丝幻想打破。
他脸色严肃起来,“爸妈,福来结婚必须得有房子,我们家里都是同意的。”
“听听,大伙儿听听,我三弟不仅不听我这个做二哥的话,还公然忤逆父母,什么德性!”宗庆辉恨不得用大喇叭吼得所有人都知道。
“二哥,你有做兄长的样子,一天到晚蚂蝗一样巴着我家,怎么,现在担心我家落魄吸不着。”
他这话不仅宗庆辉变了脸色,就是宗大娘和宗大爷脸上都挂不住,心里如何想是一回事,被人戳破可是另一回事。
“三弟,你这样说可就诛心了,想当年我们一家辛辛苦苦、省吃俭用供你一人上学”
宗庆山立即打断他的话,“停,你这么说亏心不亏心,事情真相可不是你一人说了算。”
“当年你自己吃不了苦不愿意上学,怎么就变成供我一人上学,以前我不计较,以为你自己心里有数,结果不想你自己都当真。”他心里再次惭愧,闺女说得对,自己纵二哥一家纵出毛病来了。
“你乱说,家里就你一人是小学念毕业的。”猛然被戳破老底,宗庆辉有些恼羞成怒。
“我可不会乱说,当年的老师同学可都还健在,你去个学堂三天两头挨教鞭,整个学堂都找不出比你更笨的,若是你认为我乱说,可以找证人来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
宗庆山说出实话心里一下子轻松起来,“其实找那些证人根本就没必要,爸妈在这里呢,当年你自己不想念书,美其名曰更想在家里干活减轻爸妈负担,可就你那三脚猫的干活把式,不是我笑话你,若不是大家看在我这个村长份上,你能拿一半工分都是抬举你!”
这话说得有点严重,宗大娘不乐意听,“老三,你可不能这么埋汰你哥。”
“呵呵,你们觉得他是宝就好,反正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垃圾,这些年借着你们名义扒着我家吸血,还是个喂不饱喂不熟的白眼狼。”
这样劲爆的吵架内容,还是村长的家长里短,围观者越来越多。
“我还真以为村长是他们家里人苦哈哈供出来的,没想到居然是假的。”
“是啊,宗庆辉脸皮可真厚,撒谎都那么理直气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