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本王从来没将他看在眼里。”司马炽不解气地道,“本王气的是贾南风,平日里看着本事不小,结果呢,一败涂地,白白浪费了本王为她传递了那么多的重要信息,女人到底没用!”
要不是贾南风答应他,会助他登基,他会与她合作?
一个人尽可夫的淫妇,他多看一眼,都想吐。
原本事情就快成了,谁想到头来,太子是死了,可贾氏也倒了,偏偏太子妃生了司马尚,是正室嫡出,皇上极有可能把皇位传给他,自己还是什么都捞不到。
“王爷莫恼,贾氏倒了也好,否则将来王爷就算登基,势必也要受贾南风钳制,并非好事。”梁方直言不讳地道。
“这倒是,”司马炽点头,心情好了些,“皇兄如何,又封了谁?”
“皇上封了二皇孙为临淮王,皇太孙,封三皇孙为襄阳王。”梁方道。
皇上如此做,自然是为了安抚太子的两个儿子,尤其二皇孙,被封为了皇太孙,这就表示将来皇上若驾崩,皇位就要传给皇太孙。
“什么!”司马炽又惊又怒,“皇兄竟然……不行,本王要去找皇兄!”
皇太孙还只是个小小孩童,听说在狱中时受了惊吓,身体一直不好,凭什么做皇太孙?
他才应该被封为皇太弟,皇位是他的!
“王爷且慢!”梁方拦在他身前,“皇上此举为何,王爷想必清楚,王爷若此时去找皇上,反而会激起皇上反感,得不偿失啊!”
司马炽狠狠瞪了他一会,不过并没有发作,“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
“恕臣多言,臣以为如今形势不稳,赵王等人必会有一场夺权战,王爷势单力孤,何必在此时与他们硬碰硬,不若韬光养晦,静待时机,王爷以为如何?”梁方眸光闪烁。
“不错,”司马炽冷笑,“还是梁大人有远见,本王的确不宜与他们在此时对上,皇太孙这一封,不服气的,又何止本王一个,不必本王动手,赵王等人,也必不会乐见其成,本王是该好好静一静了。”
之前容贵嫔就对他有所怀疑,正好趁这机会,他避一避锋芒,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王爷英明。”
随后,司马炽果然整日在自己宫里,闭门不出,除了读书写字,就是养花逗鸟,不问政事世事,日子过的十分舒适,接下来诸王无论怎样自相残杀,也都没有人将主意打到他头上,使得他成功地避过了那场大乱,最终实现夙愿。
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
“恭喜王爷,得偿所愿了。”
赵王府里,孙秀看着意气风发的司马伦,不失时机地拍着马屁。
司马伦得意道,“不必多礼了,本王如今能辅政,你功劳最大,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了你,明日本王就上书皇上,封你为中书令,以后好好替本王办事,荣华富贵,包你享用不尽!”
“谢王爷!”孙秀高兴万分,忙行了礼,“小人定会尽心尽力,为王爷办事,以报答王爷赏识!”
“如此甚好,太子和皇长孙已死,皇上又一直着,这大晋马上就是本王的了,哈哈哈!”司马伦得意万分,也不介意当着孙秀的面,将此话说出。
孙秀附和几句,待他笑过,这才道,“王爷恕小人多嘴,太子与皇长孙的确已归天,可朝中还有成都王、齐王等人,王爷不可掉以轻心啊!”
“不错,”司马伦冷笑,“他们几个的确一直与本王不和,尤其成都王,之前就是太子一党,如今司马尚封了皇太孙,他更是立刻表态,分明是站在皇太孙一边,他定会与本王做对!”
原本一个黄口小儿,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成都王此人却不简单,又同样很得皇上信任,不可小觑。
“所以王爷要多加小心,更要早做打算啊。”孙秀赶紧道。
司马伦的确是没有什么智谋,孙秀这一说,他连连点头,隔了一会还是问道,“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孙秀暗暗得意,只要王爷离不开他,那就好办了,“小人愚见,王爷不若上书皇上,将诸王都调离洛阳,像成都王,仍旧让他前往镇守邺城,齐王嘛,就镇守许昌也未尝不可,至于其他诸王,就由王爷定夺,只要诸王不在洛阳,王爷想要做什么事,他们也鞭长莫及不是。”
“不错,不错!”司马伦大笑,用力拍他肩膀,“俊忠,你果然是本王的‘智囊’,本王日后还要多多依靠你呢,你可别让本王失望!”
“是,臣定不负王爷信任!”孙秀一揖到地,起身后道,“王爷,小人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王爷给小人做主。”
“只管说,本王定会替你做主。”司马伦才解决了心头大患,自然高兴,对献上计谋的功臣,哪有不慷慨的道理。
“谢王爷,就是那绿珠……”
“你倒是痴情!”司马伦白他一眼,“好,就依你。皇上对‘金谷二十四友’,除贾谧外,都是先招揽,若不从,再除之,此事已交由本王来办,明日本王就派你去石府,石崇若从还罢,若不从,直接拿下,绿珠归你了。”
“多谢王爷!”孙秀欢喜万分。
——
“金谷二十四友”中的石崇、欧阳建等人早已想到,贾氏一倒,贾谧、潘岳一死,他们这些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尽管他们并未参与贾氏谋反一事,却一直是贾氏一党,皇上恨贾氏入骨,必然不会放过他们。
之后他们听到风声,皇上派司马伦招揽他们,而他们当中有些人,曾经帮着贾南风对付司马伦,必招他怨恨,遭他毒手。
不过,他们到底不是庸才,虽到了这般地步,也没想着坐以待毙,而是暗中找上齐王、成都王等人,希望他们能够看清司马伦真面目,诛杀司马伦与孙秀。
然而此时,朝政大权都掌控在司马伦手中,齐王、成都王也不欲在这个时候,自相残杀,更何况他们对贾氏的余党,本就没有好感,又岂会听他们的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