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朕近一段里间恐怕也顾不上她,就先由你和太子妃照顾一阵子吧。”司马衷点了点头。
“谢父皇!”
司马衷即去常宁殿看望羊献容,司马遹留下来批阅奏折。
这边的事情一了,他没有片刻耽搁,去将司马欢如接了过来。
这孩子年纪虽小,却知道谁对她好,得知要跟最喜欢的太子哥哥住在一起,她高兴得蹦起老高,“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跟太子哥哥一起?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看到司马欢如这么高兴,司马遹的心情也好了些,“你母妃病了,所以你要先跟本宫住一段时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本宫,本宫都能答应你。”
“嗯!”司马欢如伸开双臂,“太子哥哥抱抱我!”
她虽不知母妃生了什么病,可这些天,她极少见到母妃,韩青和明霜等人都告诉她,母妃需要好好养病,不宜被打扰,她是似懂非懂,就觉得一个人快要闷死了,正好可以跟太子哥哥在一起,当然高兴。
司马遹将她抱起来,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走,跟哥哥回东宫!”
“太子哥哥你不要亲我!”司马欢如瞪大眼睛,“母妃说了,我是女儿家,男人不能随便亲我的!”
司马遹失笑,“别的男人当然不可以,可本宫是你哥哥,当然可以亲你,你不喜欢吗?”
司马欢如想了想,又展颜笑开了,“我喜欢!哥哥亲我,我愿意!”
“真乖,走了!”司马遹心情大好,抱着她转个圈,这才回了东宫。
韩青收拾了一下司马欢如的东西,交由唐卓带着,并嘱咐他,千万保护好小主子,别等娘娘好起来,小主子又出了意外,可怎么好。
“你放心吧,太子殿下很疼爱小公主,再说还有奶娘跟着,不会有事。”唐卓塞给她一个小药瓶,“你身上的伤也要好好治着,别留下病根。”
韩青脸红了红,“好了,你不要每次见着我都说这个,我是习武之人,哪那么容易留下病根?我的伤快好了,没要紧。”
“那也不能大意,你脸色这样难看,哪就好了?”唐卓十分固执,也是心疼她。
“别矫情了,快回去吧,”韩青推他一把,“你只要保护好小主子,我就很高兴了。”
唐卓“哦”了一声,提着东西往外走。
“唐卓。”韩青又叫住他,等他回头,红着脸道,“谢谢,我……不会喜欢旁人的。”
唐卓愣了一下,继而大受打击,失望的要死,“你要出家?”
难怪他对她明的暗的表示心意,她都没有反应,原来根本就没想着成亲?
“啊?”韩青如坠五里雾中,“出家做什么?”
她有这样说过?
是,她承认,一开始时,她并无心男女之事,只想着服侍好主子,保护好主子,就心满意足了。
可唐卓这傻呼呼的,就知道对她好,也不求回报,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怎可能不感动。
“不是?”唐卓更加难受,“原来你有了喜欢的人,我……我知道了……”
垂头低眸,脚尖互相蹭了蹭,活像个被抛弃的怨妇。
韩青这个气啊,可女儿家到底还是矜持些,她没法说清楚,忽然冲过去,抱住唐卓的脑袋,在他唇上狠狠亲一口,“笨蛋!”
就转身跑了进去。
唐卓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直到唇上残留的、韩青的芬芳和温度让他有了最真实的感受,才猛地跳起来,大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太好了,哈哈!
东宫里,王惠凤乍一见到司马遹领了司马欢如回来,不禁愣了,“殿下,这是……”
“欢如,快叫嫂嫂。”司马遹对着王惠凤使了个眼色,意即让她先不要多问。
王惠凤会意,点了点头,“欢如,来,到嫂嫂这里来。”
司马欢如对她还是很亲切的,笑着过来,叫了声“嫂嫂。”
“真乖,”想到痴傻的羊献容,王惠凤对她,就格外疼惜,“屋里有好吃的点心,来,嫂嫂带你去吃。”
“谢谢嫂嫂。”司马欢如笑的很甜,小孩子都是天真烂漫,她并不知母妃发生了何事,否则哪还笑的出来。
两人进了内室,隔了一会,王惠凤就出来了,“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欢如怎么会跟殿下回来?”
司马遹将事情说了,“阿容短时之内是很难好起来的,这段时间欢如就留在这里,惠凤,就劳烦你多多照顾她了。”
王惠凤红了眼圈,“贵嫔娘娘怎么就这样多灾多难!殿下放心吧,妾身会照顾好欢如的,希望贵嫔娘娘也能快快好起来。”
“但愿吧。”司马遹揽住了她。
虽然因为骤然离开母妃让司马欢如感觉很不适应,但孩子是很好哄骗的,再加上有司马遹的尽心照顾,问寒问暖,又有王惠凤陪着,还有小侄儿可以看,她很快把先前那一点不适抛到脑后,每天都过很开心,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
——
“娘娘肚子饿吗,要不要用膳?”韩青平稳了一下碰碰跳的心情,这才进了门。
羊献容仍旧静静坐着,除了目光那么茫然,不知情的,真不知她现在竟已变的痴傻。
“娘娘?”韩青上前几步,忍着心中酸楚,道,“娘娘可有事吩咐吗?”
羊献容怔怔回头,“你是在叫我吗?你是谁?”
韩青一呆,脑子里嗡嗡做响,娘娘竟然连她也不认得了,刚刚不是这样的!
不知怎的,她眼里就流下泪来。
“你、你哭什么?”羊献容吃惊地看着韩青,赶紧帮她擦泪,“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很多事,我忘了……要不然,我的桂花糕给你吃,好不好?”
“属下不敢,娘娘……”韩青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擦了擦眼泪,振作起来,“娘娘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皇上驾到!”
韩青赶紧收拾了一下,待司马衷进来,跪倒行礼。
司马衷挥手,韩青即退到了一边。
“皇上,你又来看我了。”羊献容傻傻地笑,羞涩地揪弄衣角,不好意思抬头。
她虽已记不起从前,浑浑噩噩,却能感受得到,司马衷对她没有恶意,故而愿意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