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贾家必然更加谨慎,更加嚣张,日后再除他们,就更难了?
要怎么办?
司马遹扶紧了他,轻声道,“父皇,若不然,就拿下皇后,用她跟容贵嫔做交换?”
司马衷眼眸一亮,不错,这正是个办法!“来人,拿下贾南风!”
“是!”侍卫冲进来,将刀剑架在贾南风脖子上。
贾南风脸色大变,“皇上这是做什么?当真不顾容妹妹死活了?”
司马衷冷笑,“贾南风,你真以为区区伎俩就能对付朕?容儿的命在你手里,你的命在朕手里,两个时辰之内,容儿没有平安回来,朕就要你的命!”
“皇上要拿臣妾的命跟容妹妹的命赌?”贾南风咯咯笑起来,“皇上赌的起吗?臣妾死不足惜,反正皇上也不会心疼半分,可容妹妹若有个什么,皇上就会接受不了吧?”
“废话少说!”司马衷厉声道,“两个时辰之内,朕要见到容儿平安回来,晚一刻钟,朕就砍你一只手,一只脚,看你能撑到几时!”
贾南风终于笑不出了,被侍卫反绑到柱子上,动弹不得。
司马遹紧皱着眉,焦急万分。
贾南风虽暂时被吓住,然而她若狠起来,是什么都不顾的,很可能会玉石俱焚,宁可自己死,也不让阿容回来。
因她知道,就算阿容回来,父皇也不会放过她,还不如临死拉上个垫背,死也不冤。
可如果阿容出了事,父皇就一定受不了那种打击,会有什么后果,难以想像。
希望贾南风还不想到两败俱伤之地,能够让阿容平安归来,若不然……
——
羊献容是在疼痛中醒来的。
后颈的疼痛让她连转头都难,睁开眼睛时,一片昏暗,潮湿到发霉的味道钻进鼻子,她难受的呕了几口酸水,难受地蜷起了身子。
“静儿?”羊献容看到卧在一旁的丫鬟,忙上前推了推。
静儿眼睛紧紧闭着,额头上有个伤口,血迹已干涸,想必伤的不重。
“静儿,醒醒,醒醒!”羊献容用力推她,害怕的厉害。
若是静儿也……
所幸静儿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是怎么样一回事,就先叫起来,“不准动娘娘!娘娘快跑!快……”
“静儿,没事了,”羊献容捂住她的嘴,“小点声,别把人给叫来!”
静儿惊魂稍定,看清眼前人是主子,惊喜万分,点了点头。
羊献容这才把手挪开。
“娘娘,你没事吗?这是哪里?”静儿爬起来,四下里看。
这是间非常小的房子,不远处就是墙壁,且屋里什么都没有,方才她们主仆两个就是直接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
“应该是密室之类,我们被人抓到这里,”羊献容脸色惨青,“我担心……”
“他们要杀娘娘?”静儿惊恐道,“这、这要怎么办?”
除了一道门和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窗户,并无其他出路,静儿过去拉了拉门,毫无意外的,这门拉不开,要怎么逃?
“他们应该不会立刻杀了我们,我是担心……”羊献容不敢往下想。
如果那些人是要立刻杀了她,怎么可能容她活到今天,暂时让她活着,才是最可怕的。
因她已经想到,除了贾南风,谁能有这样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抓她,抓到之后,又不立刻要她性命。
换言之,贾南风是已经知道皇上要除掉她和贾家,才会抓了自己,好让皇上不敢轻举妄动。
若真是如此,那皇上无论做何决定,都是十分痛苦的。
若皇上选择放弃她,除掉贾氏,她是不会恨皇上,可她一死,就再也见不到永明哥,他知道自己死了,会有多痛苦,不用想也知道。
若皇上选择保住她,放弃除掉贾氏,恐怕以后也不再有机会,即使她回去,皇上也不会开心,两人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她更不会释怀。
“娘娘,他们要做什么?”静儿听她未说下去,一边用力拉门,一边问。
“别忙了,打不开的,”羊献容苦笑,“若能叫咱们逃出去,他们又何必关咱们。”
静儿颓然道,“奴婢死不足惜,可皇上还怀着龙胎呢,这……到底是谁这样狠毒,要对娘娘动手,太过分了!”
羊献容眼神一变,“有人来了!”
静儿忙奔过来,将她挡在身后,明明吓的直哆嗦,还强撑着道,“娘娘别怕,奴婢保护娘娘!”
这时候她真是后悔,平时没有跟着韩青多学些武功,若不然此时就能保护娘娘离开了。
外面果然有脚步声响起,很快来到近前,哗啦啦的开锁声过后,门打开,进来两个人,二话不说,拽了主仆两个就走。
“放开娘娘!”静儿拼命挣扎,“不准伤害娘娘!”
“贱人,住嘴!”这人甩了静儿一巴掌,“再喊就杀了你!”
静儿被打的痛极,眼泪都流了出来。
羊献容反倒很是平静,“不准碰本宫,本宫自己会走。”
她本就生的绝美,一身宫装虽已脏了、乱了,却仍显高贵,不容侵犯。
两人对视一眼,也没为难她,推着她出来。
这里果然是一间在地下的密室,顺着甬道出来后,眼前豁然开朗,景色怡人,亭台楼阁无数,竟是一座十分奢华的府邸。
这到底是哪里?羊献容边走,心里边想着如何想法子给皇上送信,让他来救自己。
“快走!”后面那人不耐烦,推着她往前。
来到一间房门前,主仆被推进去,两人就转身出去,屋里很大,很空旷,没有见到半个人,门也没有再上锁。
静儿摸着脸,小声道,“娘娘,没人了,娘娘快跑!”
“跑?”内室立刻出来个戴面具的男人,咭咭怪笑,“进了这里,还想跑?”
他一身长衫,看起来很普通,面具遮去大半张脸,看不清样貌。
静儿吓的叫了一声,就要往后躲。
“贵嫔娘娘,受惊了,”男人非常客气地伸了伸手,“请坐,咱们有的是功夫,慢慢说。”
羊献容看了他两眼,缓缓过去坐下,“贾大人究竟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不必绕弯子,装神弄鬼了。”
静儿大吃一惊:贾大人?
贾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