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羊献容嘶声大叫,蹲下身扶她,“静儿!”
念儿已经因她而死,她怎忍心再有人为她送命?
“娘娘……快……走……”静儿痛的求死不能,脸色迅速灰败下去,却还无力地推着羊献容,“快走……”
“静儿!”羊献容嘶声叫,“不准杀静儿,要杀就杀我!”
“娘娘不要……”
一名侍卫也是杀红了眼,对着她举刀就砍。
韩青抢救不急,几乎要吐血。
千钧一发之际,一枝羽箭当空而至,正中侍卫眉心,他叫都没叫出来,就倒了下去,手里的刀“当”一声,砍在了地上。
羊献容惊魂未定,猛地回头。
“容儿!”却是手拿长弓的刘曜险险赶到,吓的肝胆俱裂,“容儿,你没事吧?”
“没……”羊献容这才剧烈哆嗦起来,“快……救静儿!”
如此情景之下,她已顾不上问,刘曜为何会在这里了。
“上!”刘曜一挥手,他身后有百十名侍卫立刻上前,将原先的侍卫全都截住。
这些人眼见情形不对,全都停了手,场面很快得到控制。
韩青松一口气,赶紧过来看静儿,小丫头已经痛的昏死过去。
“韩青,静儿她……怎么样?”羊献容紧紧抓着刘曜的衣襟,心直沉到谷底。
韩青试了试她的鼻息,松了口气,“娘娘放心,静儿只是昏过去了,没有性命之忧。”
羊献容身子一软,险些倒下,“快,快救她!”
“是。”韩青扔下手里的剑,将静儿抱起,进了屋。
杨芷这时才从屋里出来,怒指刘曜,“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违抗哀家的命令?”
刘曜冷冷道,“属下乃东宫侍卫统领刘永明,太子殿下奉皇上之命,保护容贵嫔,属下是奉命行事,太后如有何不满,只管找皇上理论。”
“你……”杨芷眼前一阵发黑,皇上竟到了这般时候,还不忘保护这个贱人!
羊献容哪还会管她,追着静儿要进去,腿一颤,又差点趴倒在地。
“容儿!”刘曜忙扶紧她,“别担心,静儿没事!”
“我好害怕……幸亏……”羊献容语不成声。
方才杨芷打她,甚至要杀她时,她都不曾这样害怕,她是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任何人,因为她而丢掉性命。
杨姑姑看情形不对,小声道,“太后还是快些想法子救太傅大人要紧,容贵嫔……就由她吧。”
杨芷如梦初醒,“不错,险些被这小贱人误了大事,快!”
主仆两个狼狈万分地离去。
进了屋,韩青让人拿来药箱,脱了静儿上衣,为她清洗伤口,而后敷药。
静儿后背的伤口很长,不过好在不算太深,否则她哪还有命在。
饶是如此,血也流了满身,看着十分恐怖。
羊献容看了两眼,就一阵头晕目眩,不敢再看,刘曜扶着她,来到外间歇息。
“永明哥,你怎么会来……”羊献容压下心头的烦恶,“皇上那里,怎么样了?”
“是太子殿下想起,可能会有人对你不利,让我带人过来保护你,”刘曜心疼地抱着她,“皇上召见了几位王爷,此时就等杨骏归案,没有什么事,别担心。”
“我好怕……”羊献容稍稍放了心,紧紧偎在他怀里,“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刘曜一个劲儿安慰她,“不怕,没事了,都过去了。”
杨芷到达宫门口时,被拦了下来,看着一个个张弓搭箭的侍卫,她愤怒到无以复加,“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拦着哀家,还不滚开!”
杨姑姑也上前骂道,“一个一个,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太后的话,你们也敢不听?”
侍卫头领冷冷道,“太后恕罪,皇上有令,无皇上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出皇宫,属下也是奉令行事。”
“你……”杨芷越发绝望,父亲肯定已经出了事,她又出不了宫,救不得父亲,这可怎么办?
父亲不能死,杨氏不能倒,如若不然,这么久的心血,不是白费了?
无论如何,都要冲一冲!
“让开!”杨芷也是不顾一切了,拿自己胸膛往那箭尖上撞,“哀家要出宫,谁敢阻拦?若伤了哀家,你们担当得起吗?”
侍卫们立刻有所忌惮地后退。
给他们胆,他们也不敢伤害到太后。
杨姑姑大喜,喝道,“还不快开门!”
这……
侍卫统领犹豫起来,没有皇上手谕,放人进去,他是要掉脑袋的。
“快快开门,否则哀家先杀了你!”杨芷厉声喝道。
侍卫统领无法,只好挥手,“开门。”
“是。”两名侍卫收了弓箭,过去开门。
杨芷激动万分,抢着就要出去。
蓦的,身后有人扬声道,“且慢!”
正开门的侍卫登时停了下来,侍卫统领更是赶紧行礼,“见过太子妃!”
贾南风漫步过来,黑夜中,她眼眸尤其明亮,且带着残忍的笑意,“臣媳见过母后,深更半夜的,母后这是要去哪里?”
杨芷厌恶地道,“哀家要去哪里,何须与你报备!还不开门!”
“母后何必为难他们呢?”贾南风叹息一声,“父皇早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出皇宫,因今晚有大事要发生,母后非要出去,难不成是要给什么人通风报信不成?”
杨芷惊怒道,“你、你胡说什么,哀家哪里……”
“母后还不知道吧,杨太傅要谋反呢,”贾南风轻笑,“听说皇上不但收到杨太傅与他人勾结谋反的书信,还找到了他私制的龙袍旒冕,证据确凿,他无可抵赖,死罪难逃。”
“什么?这不可能!”杨芷脸色大变,“那龙——”
“原来母后也知道?”贾南风眸光更见锐利,“这么说,母后跟杨太傅同谋造反了?”
“一、一派胡言!”杨芷自是咬紧了牙关不认,“哀家怎么可能会谋反!家父、家父也不会谋反,定是有人诬告,哀家这就要去找家父问个清楚!”
父亲私制的龙袍旒冕一向藏的很严密,旁人如何知道?
是了,定是贾南风这丑妇来套她的话,绝不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