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的经验告诉她,顺着安宁郡主的话讲准没有错,管那周若雪该不该死,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她过好,说皇上该死她也是敢的。反正,这屋里又没有人。
安宁郡主朝任莺儿招了招手,“过来。”
任莺儿乖乖的走了过去,低着头,一副再乖巧不过的模样。
安宁郡主眯着眼,盯着任莺儿的脸瞧了瞧。
任莺儿被安宁郡主看得心惊胆颤,她生怕安宁郡主又忽然生气,拿她出气,她脖子上的那个掐痕,就是上次安宁郡主掐出来的,这会还没好呢。
任莺儿故意侧着站,露出了脖子上的掐痕,给安宁郡主看。
安宁郡主看到了,皱了皱眉,“怎么这伤还没好?”
任莺儿低着头小声道,“大夫说还要再养两日。”
安宁郡主哼了一声,然后才不甘心的说道,“好罢,那就过两日再说。”
“娘,是不是什么事啊?”任莺儿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安宁郡主。
安宁郡主闭着眼,哼着小曲,“好事。”
任莺儿睁着眼,巴巴的看着安宁郡主,“娘。”
这个娘字刚出口,就见安宁郡主睁开了眼睛,突然见她阴冷的盯着任莺儿,“贱人!”一个巴掌落到任莺儿的脸上,“你跟你娘一样,都是贱人!”这个娘说的自然是任莺儿的亲娘,不,安宁郡主说的应该是百合,夏谦的亲娘。
可惜,她并不知道任新平在外头的儿子是夏谦,如今人都被安宁郡主灭了口,这个真相怕是也没人知道了。
任莺儿见安宁郡主这样,知道安宁郡主的又犯了病,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着,“救命!”果然,下一刻,安宁郡主手边的酒罐砸了过来,还好任莺儿躲得快,酒罐砸到了地上,溅了任莺儿一脚的酒。
任莺儿冲出院子,往任家老太太老爷子那跑去。
任家除了年纪最大的两个长辈,谁都制不住安宁郡主。
“这死丫头!”安宁郡主眼神冷得能滴出水来。
“主子消消气。”安宁郡主身边的姑姑劝道,“这姑娘再过两年就大了,可不兴身上留疤,您想让她与夏玉郎家儿子结亲,总得整整齐齐的才行。”
没错,这就是安宁郡主打的主意,这辈子她没能跟夏玉郎成亲,便把主意打到了子女的身上。
原先夏玉郎无子,她这边也没有孩子,也就没有这样的事。
可现在,夏玉郎多出了两个儿子,那两个儿子还长得极像夏玉郎,这本来就够叫安宁郡主生气了。后来,任莺儿来了,安宁郡主将人留下,就是打着结亲的主意。
夏玉郎不是厌恶她吗?
周若雪不是恨她吗?
她偏要促成两家的亲事,最好能气死周若雪!而且,成了亲家,夏玉郎还能不给她好脸吗?
至于怎么成事,这得看孩子的,所以,安宁郡主才把将好好教导任莺儿,不说别的,只要任莺儿学会怎么入那两个夏家公子的眼,就成。
可是现在,安宁郡主又有些不愿意了。
为什么?
在为周氏死了!
周氏死了,夏玉郎没了夫人,这年还年轻着,可不得续娶吗。而她,也没了丈夫,不得不说,安宁郡主万分庆幸任新平死了。
死得好啊!
安宁郡主的心里才冒出了一丝这个念头,她没敢叫人知道。她也知道这事希望不大,可若能成呢?
事在人为。
“拿镜子过来。”安宁郡主道。
身边的姑姑赶紧拿了铜镜,坚在安宁郡主面前。
安宁郡主仔细的照着自己的脸,又碰了碰自己的头发,她眯起眼,眼角边出了丝丝细齐,安宁郡主又惊又怒,她拍掉镜子,“快去拿香脂来。”她要擦脸。
“是。”
“去传太医,快去!”安宁郡主厉声道。
“是。”
下人赶紧去了,纵然安宁郡主失了圣宠,可这太医还是能叫的,太医见这下人急得跟要死人了似的,赶紧来了。
“太医,你快帮帮瞧瞧我,你看我这脸上生了细纹,这可怎么办?”安宁郡主惊慌失措,在这叫太医的功夫,她又找到了脸上几处不妥。
太医听到这话,脸都黑了,“郡主,老臣是太医,只会冶病,不会养脸。”
“听说太医院有美颜的方子,”宁郡郡主盯着太医,“太医可是舍不得?”
太医脸色越发难看,“郡主,那些方子都是以前的旧方子,你手边可不少,您若是要,老臣这就写下。”
安宁郡主尖叫,“那我的脸怎么办?”
太医垂着眼,半句话也不说,他心想,你一个寡妇,都又不是未出嫁的姑娘,脸上长细纹不是正常的吗,现在还在乎这个,任新平死前也没见你这样上心。
“太医!说话!”安宁郡主道,“你可有解决的法子!”
太医道,“老臣没用。”
“贵妃比我大了十岁,如今看着不过双十年华的模样,难道不是你们太医院想的法子?”安宁郡主不甘,“你们是不是看我不常入宫,没能见着皇兄,故意糊弄我?”
太医道:“贵妃娘娘的保养方子是从娘家带来的,老臣也是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