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进贵宾室等她就好。”
“等等,她金屋藏娇?你是她的入幕之宾?”
“大姐,我是男的!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吕天泽似笑非笑地睨着这个京剧变脸般的女子,满眼都是戏谑。
“你管得着吗!就你这样,没位置给你坐,给我站着!”她在国外待那么久,能用上成语都很不错了,还嫌弃上了。自己虽谈不上洋气扑鼻,但也耳濡目染沾了点西方的语言逻辑思维。
“就你这样的服务态度,我老妹怎么就挑上你了。你可别给我妹耍脸色哈,否则……”
“停,你说啥?你老妹?你是那小妮子的哥哥?不对,她哥我见过,不是你这样的。”
“三叩九拜结拜的。有意见!”吕天泽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没意见没意见,这拜得好拜得妙,陈甯这小妮子就应该多几个哥哥。你来,坐贵宾室里。”晓苗将吕天泽引进敞亮的贵宾室,“你看,你是喝咖啡呢,还是喝茶呢?”
她笑吟吟地瞅着这个男子,脸上荡着化不开的笑容。
好你个章然,有这么好的货色,自己不用,也不给她种草,是想让他生锈吗。真是暴殄天物。
“手磨咖啡吧,谢谢。”
吕天泽头也不抬,故作刁难。刚才他也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个妞的“业务水平”还是不错的。几个模特身上的款式、裁剪,都赶得上世界一流水平,有的更胜一筹。独特、创新,特别是服装线条、色彩、色调、质感、光线、空间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只是这女子的人品好像还待考究。
“没有!”贾晓苗气哼哼地来了一句,“有奶你喝不喝!”
说完,晓苗抬起下巴,“哒哒哒”地走出贵宾室,高跟鞋发出的噪音很快消弭不见。吕天泽不知道的是,他很快便成了两人“消费”的对象。
刚做完spa的陈甯刚好迎上她,见她呼呲呼呲炸气呢,便揶揄道:“咋滴,失手了。我老哥人还不错的,秉性跟你刚好在一个频道上。可以刷刷你的脑细胞,将他拐来正经谈个恋爱。”
“这世间哪有恋爱,不过是生殖冲动罢了。我要的不过是那冲动下的欢快。走吧,带你去做头发。”
晓苗的父母亲两人名字虽然挂着一张证件上,但婚姻早已名存实完,各有各的相好。父亲风流成性,身边红粉佳人无数,而母亲呢,养着最佳小男友。
两人对她的爱却从来都是虚的,大把大把地砸钱,敲锣打鼓般嘘寒问暖,没有一丝真切。
表面上,晓苗满不在乎,可她就像忘了飞翔的小鸟,没有爱,不去爱,拒绝爱。明明翅膀是硬的,可以展翅飞翔,可她却忽略了。
要治愈晓苗,必须源源不断的暖流,永不背弃的相守,才能抚慰那颗冰冻的心。
可上哪找这样的人。
两人相互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走到了地下一楼,光线很暗,淡淡的,闪着鬼魅魍魉,一个身段柔软如蛇,充满阴柔气质的男子,婀娜多姿地悄然而至。
陈甯与晓苗相视而笑……
夜幕很快降临,雪也停了,遍地白茫茫的雪依然抵挡不住黑夜来临。
陈甯挽着吕天泽拿着请帖来到了酒会门前。
兰博基尼、法拉利、阿斯顿马丁等一系名车停满了室外停车场,陈甯拂额,这是赛人呢,还是赛车呢,名车会也不过如此。
而且,从车上下来的男男女女,一个个都画着精致饱满的妆容,明眸皓齿,艳若春梅。身上不是皮草披肩就是珠宝挂脖。皮草奢侈而华贵,珠宝打磨精细,宝光熠熠。
纵使是男子西装左上角一个不起眼的挂饰,也是一般中层阶级无法企及的奢华。
果真,金字塔顶端的人们,果然处处是一场浮世绘。如果不是举办方是杜家,恐怕,这样宏大的场面自己今天就无缘见识了。
而舞会场地,如同宫殿大厅般,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银光闪耀,如梦如幻。就像灰姑娘的梦幻天堂。
陈甯与吕天泽置身于喧哗中,在百花争艳间,尽量低调。她环顾四周,不见杜欣梅那疯婆子,很好奇,这家伙今天到底露不露面,是以胖子出现呢,还是疯婆子形象示人,要不,正正经经站在大家面前。
舞会还没正式开始,人们三三两两围站着,偶尔跑到别人的阵营,举着高脚杯,联络联络薄稀的感情,扩展一下人脉。
人们的脸上都挂着六分的笑容,不达眼底,蔓延不到嘴角,皮肉分离的笑意,即不谄媚,也不失礼。
女子们轻抿着名贵的酒水,明眸媚眼总是不经意地扫向其他女子,看看别人穿的是哪个牌子,哪个名设计师设计的礼服,是不是当季流行的,与自己礼服款式色调是否有冲突,谁又更甚一筹。
比完外在的,又悄悄较劲身材皮肤,寻思着那人三围是多少,身材比例什么,学的是古典舞还是芭蕾舞?脸上的粉是谁涂得厚。身边的男子是哪个世家的公子。
而男子们呢,眼梢暗暗打量着经过的每个女子,看看皮肤是否白嫩细滑,目测前胸是该穿着c罩杯还是d罩杯,寻思着那露出来的腰部捏着是否柔软舒服。
有野心的呢,则狩猎着自己的目标,谁家的公主可以与自己的事业挂钩,结合后是否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平步青云。
每个人都在暗暗较劲,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猎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罗生门。
周围的人熙熙攘攘,寒暄声、客套话、打太极的、互捧的,一伏伏传入陈甯的耳朵,又像溜冰一样溜了出去,不多做停留。
她脸上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
偶尔,吕天泽会俯头跟她低语几下,但更多的时候,他都在应付过来跟他打招呼的人。
而陈甯呢,一直站在他的背后,不愿与人多说二字,更不会向人颔首示意。
她站在这百花争艳的之中,就像藏在牡丹花下那一朵不起眼的小野花。
她唯一的特点就是没有头衔,没有背景。
突然,周遭的声音一下匿了起来,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