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外加一件军绿色的马甲,头顶是简约的黑灰色平顶帽,周边是金属小孔装饰,整个人看上去沉稳内敛,目光如锥,宛如王者睥睨众生。而旁边的高大威猛的狼犬更是睁着它敏锐之眼,严阵以待。
傍晚的河道旁很快便聚集不少驻足观望的人,唯有一个扎着高马尾,耳朵里塞着耳机,身穿黑白运动服的女子依然慢跑着。
她就如一股清风,让人感受着清爽自然。也如那河道边的柳树,垂柳依依,浮动心弦。
狼犬拉米见到陈甯便摇着健硕匀称的身子跑了过去,莫凌也跟随着起身。
前者威风凛凛,后者卓尔不群,冰冷孤傲。拉米在左,莫凌在右。 陈甯夹在中间不是受气包,就是需要保护的小女子。
陈甯感受着这强大的气场,脚步不自觉的加快,把他俩甩在后面。
“额……”莫凌快步追了上来,侧头看着前面不施粉黛的女子,鼻尖、额间都沁着汗珠,使肤白柔嫩的脸蛋更是诱人,那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尖,萦萦绕绕让人心旷神怡。
他对着陈甯后面喊道,“拉米,快点。”
陈甯注意到身后的狼狗,她紧了紧心神,不动声色的跑到一边。
她总感觉狼犬跟他主人一样,危险至极。
“嗯,不说话了?”
莫凌也跟着跑过去,长臂搭在被运动服遮掩下的一字肩上。
真瘦,莫凌想着该给她多吃点,长点肉了再下手该会更美味。
陈甯幽怨的瞅了他一眼,面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冰冷、禁欲的男人,这言行怎么都不搭调。
“把那咸猪手拿开。”
陈甯用胳膊肘狠狠的往他胸口上用力,莫凌眼疾手快的拿另一只手抓住。
“今天不去健身房了?”
莫凌突然想起那次的疯狂,似有种再次上演的冲动。瞧着那樱桃小嘴,搁着有些暴殄天物了。
“那里有豺狼虎豹,上次不小心被着了病的,咬了,心有余悸。”陈甯直视着那双深沉、毫无涟漪的眸子,冷硬道。
莫凌嘴角若有似无的扬着,不以为杵。
陈甯瞥了一眼莫凌,向前垮了一步,使劲甩了甩高马尾。
莫凌莫名其妙的被她的秀发甩了一脸,倒也不生气,只是停下来,饶有兴致地摸了摸鼻子:“这小妮子怪记仇的。”
过了那么久了还记得,看来对上次的吻怨念很深啊。
陈甯跑着跑着,便看到路边一个年轻的少妇抱着一个孩子,使劲拍打着后背,孩子也就两岁多点,满脸通红,咳着喘不过气的样子。似乎被东西噎住了。
“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少妇警惕地看着陈甯,察觉她并无恶意后,无助的说道:“孩子刚才吃了个软糖被噎住了,怎么拍也不管用。”
“我来吧!”
陈甯从旁边的婴儿推车上,取下一块薄毯放在自己膝盖上,接过孩子让他侧躺在毯子上。
“啊!张嘴小朋友,让阿姨看看嘴里有没有小怪兽。”
陈甯打开手电筒照着他喉咙,却没看到软糖。于是她用食指用力压在孩子的后舌根,帮助他催吐。
“啊……啊……”孩子艰难的呕吐了几次,终于将软糖和酸水一起吐了出来。
“呜……”
舒服了的孩子一下放生大哭起来。少妇接过孩子连说了几声谢谢,她紧紧的抱着孩子,安抚着。
“你学过急救?”
莫凌跟随着陈甯坐在长椅上认真的问道。
“嗯,之前去非洲之前专门培训了下。”陈甯用汗巾擦了擦脸。
莫凌还想问点什么,却注意到陈甯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对年轻的男女站在河边上忘情的拥吻。
陈甯瞅了他一眼,但又迅速的躲开那让人沉迷的目光,甚是慵懒的靠在栏杆上,两只长臂随意垂拉在两侧。
“你猜他们恋爱多久了?”
“没恋爱,第一次见面!”
莫凌把头靠在栏杆上,仰头看着云卷云舒,淡然出声。
陈甯被他这猝然的一句给噎到了,白了他一眼:“何以见得?”
“男子二十七岁左右,长相儒雅,西装革履,衣服颜色暗沉无光泽,是山寨的。头发梳得油亮油亮,脖子挂着假的金项链。他手不老实的蹭着那个不经世事的女孩的背部,是个老油条、网约惯犯。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对女孩子谎称自己在政府上班,单身。而那女孩子应该是个大学生,长相很普通,但又眼高于顶,对学校里没有前途的学生不感兴趣。手里拿着玫瑰花,应该是见面时的暗号。而且她接吻时很生涩,应该是初吻,就像第一次我吻你的时候一样。待会他们应该会去开房……女孩有些自卑,眼神闪烁迷离又夹杂着亮光。很怕到手的香饽饽溜走了,只得铤而走险。男人为性,女孩为爱。”
额……陈甯为他那句张口而出的“第一次我吻你的时候那样”尴尬不已,也为那时自己的心悸无法释怀。
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从牙缝里逬出两字:“人渣!”
莫凌不知她在骂自己,不置可否:“各执所需罢了。”
这种为了执念一腔孤勇的女孩,真不知说可怜还是可悲。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个不谙世事的女生,憧憬着未来,向往着罂粟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