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楠道:“就这么放她走了?”
李虎丘笑道:“不然怎么样?”
东阳道:“就怕她离开以后会再来找咱们的麻烦。”
“每天把她带在身边就不麻烦了?”虎丘笑道:“她现在离开多半会去找聂啸林的麻烦,前次以卵击石,这次得到教训了,大概会做的更谨慎些,只可惜她的对手是聂啸林,注定没什么胜机。”
※※※
地下城,格斗大赛仍在进行时,今晚又有重量级人物登场,谢松坡战跆拳道韩武流高手,素有拳神之称的李民赫。
谢松坡在格斗界名头不显,而他的对手李民赫却被韩国人称为国宝级的格斗家,此君早年曾混迹于欧美地下拳坛,创下十年不败神话,还曾经拒绝过黑手党的胁迫而不倒。几年前他在一场地下拳赛中打死一名华裔武师后言道:华夏功夫华而不实,不堪一击。一句话惹恼了海外形意八卦门总会的李云霄,登报向其挑战,李民赫亲眼见识过李云霄的功夫,自知不敌,索性就此退出格斗界。从那时起蛰伏至今。
包厢里只有两个人,聂啸林和李虎丘。
聂啸林问道:“看你的样子伤势还未痊愈?”
李虎丘笑道:“您何必明知故问?”
聂啸林摇头道:“我曾经以为知道,可实际上还是估算错误,维尼格林是西方世界最强者,天生体力雄健又使用过生化药物,已具备神道潜力,想不到你接连战胜强敌后还有余力发出那一刀。”他说至此处稍稍一顿,慨叹道:“一手三飞刀,神仙鬼难逃,真他娘的想见识一下啊。”
李虎丘淡然道:“相见不如不见。”
聂啸林坦诚的:“放心,在没跟孔文龙分出胜负以前老子是不会好这个奇的,维尼格林虽然跟夜须鹤一样是个假神道,却也已非圆满宗师可比,老子本来还指望他能替老子把你手下的张永宝干掉呢。”
李虎丘着恼又无奈,道:“你就希望我光杆司令才好。”
聂啸林忽然话锋一转,道:“尚楠功夫不差,但跟松坡比还是要差一些。”
李虎丘笑道:“在遇上谢松坡之前我会让他退赛。”
聂啸林嘿嘿一笑:“算你小子鬼道。”
沉默了一会儿,李虎丘忽然问道:“这场格斗大赛竟能张罗到这等规模,相信背后参与的人应该不止你一位。”
聂啸林笑道:“你小子猴精猴精的。”
李虎丘道:“连cia都派了高手参加,我猜这大赛背后多半藏着一场世纪豪赌。”
聂啸林表情微微一滞,不置可否道:“你小子既然不想参与到这场游戏中来,又何必理会这些事?”
“这游戏里处处有我的影子,而我却还在拼命抵抗着让自己的命运不受到这场游戏的影响,这岂非矛盾又奇怪?”
聂啸林道:“所以你是这游戏中唯一的变数。”
李虎丘道:“你上次似乎言犹未尽?如果你想吸引我参与到你的计划中来,至少该让我知道你的全部计划,比如关于这场格斗大赛背后的事情。”
聂啸林说告诉你也无妨,遂说道:“三十五大家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灭武是一步,收购他们手中的银行汽车集团的原始股又是一步,这场格斗大赛背后的豪赌也是一步,南粤有句话叫儿卖爷田不心疼,这些家族里总有那么几个不肖子孙,这群纨绔们与艾哈迈德联手在外围设庄,目前为止,松坡的赔率高达一赔三十五,老子在松坡身上压了暗花二十亿美金,嘿嘿,天底下有可能打赢松坡的人本就不多,今天又让你一下子宰了三个……老子的目的是控制他们背后的家族在美国参议院和英国的上议院中的那些席位。”
李虎丘点点头,沉声道:“你已经跟石油军火集团达成一致,要力挺布殊上台,目前看,他的竞选对手库里似乎情况比他要好些,但如果你们这边的计划成功,情况将会出现逆转。”
聂啸林得意一笑道:“何止是逆转,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将会影响到未来这个国家几十年的政治格局,共和党将在参议院中占据绝对优势,就算有朝一日江山易主,真正把持权利的仍然是我们。”
李虎丘额首赞道:“的确是了不起的计划。”
聂啸林叹道:“只可惜这么完美的计划还是有一处大破绽,老子费尽心机想要弥补上这个破绽……”
李虎丘打断道:“往者已矣,我是不是这计划的破绽,今天死的那三位还不足以安你的心吗?”
场间。
李民赫与谢松坡斗的难分难解。李民赫拳脚如风稳稳占据上风,谢松坡防守严密且战且退,极其被动的情况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落败。
韩武流跆拳道以连踢术闻名武术界,讲究出腿若风雷。李民赫的踢法极精,化劲大成的体力已堪称武道当中罕见人物,参赛前的打击力测试中,他一记下劈踢击出了五千两百磅的力道,排在第六位,仅在四大高手和刚巴贡之下。这当儿,他一双腿上功夫尽显,下劈,侧踢,回旋踢,正面踢,侧后踢,耍的不亦乐乎,将谢松坡踢的节节败退。
当年杨露禅的一句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几乎影响了整个亚洲的武术流派。其实真正的大高手与人过招,等闲轻易不敢用腿,盖因腿与地接乃是力道根源,平衡的关键。宗师级高手过招,五感六觉敏感异常,可称毫厘毕现,一举一动都很难瞒过对手感知,抬腿这种大幅度动作一旦做出,立即便暴露了弱点。因此华夏武术界又有一句话叫腿不过膝。
谢松坡身为堂堂圆满大宗师中的翘楚人物之一,就算只守不攻,李民赫这等人物纵然使上吃奶的力气也休想伤到其分毫。韩武流跆拳道大师看似凌厉刚猛的腿法在他眼中形同龟速,若真想击倒对方,三两个照面李民赫便倒下了。这番做作自是为了隐藏实力。
场边开放看台上,尚楠和东阳坐在前排,张永宝则坐在哥俩身后。
燕东阳奇怪的:“这不是谢松坡吗?”
尚楠道:“是啊,怎么了?”
东阳打了个哈欠,乏味的:“是他功夫退步了还是我眼光太差,我怎么瞧着他这几下还不如了呢?”
张永宝在身后沉声答道:“不要胡说,他不是退步而是在藏拙,打了这么久大概也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分胜负了。”
“宝叔,这不叫分胜负,胜负早就分好了,就看谢松坡打算什么时候扒拉倒这小棒子而已。”
话音刚落,场间陡生变化!
李民赫一记高位回旋踢猛踢谢松坡头部,谢松坡似躲闪不及,胡乱抬手招架,慌乱之中往前跨了一步,抬起的手刚好撩中李民赫裤裆,这招不经意间用出的猴子偷桃竟生生将李民赫击飞起两丈高!
第429章 出局大局饭局
格斗大赛第四天的比赛结束,谢松坡的‘险胜’毫无悬念。聂啸林带人离去,李虎丘还在回味他临走前的几句话。
沈阳已决定跟我去美国,作为谋主,这小子是百年不遇的奇才,跟在你身边太可惜。说老实话,老子对你自由社这几个年轻人真是个个垂涎三尺。忠勇义气武道潜力惊人的尚楠,枪法犀利连老子都需忌惮三分的燕东阳,博学渊深勤勉忠实的王茂,赚钱好手赌坛浪子帅五,这几个人各有特长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再加上在特殊领域有特殊才能的白狼和仇天,这些人你若能将他们拧成一股绳,自由社有朝一日定会成为当世第一流的江湖组织。只可惜你小子太过疏懒,不愿任事,自由社的结构过于松散,以现在这种各自为战的局面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们会需要更大的舞台施展抱负,到那时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沈阳,也许到最后你身边能剩下的也许只有尚楠和燕东阳。
聂啸林人老成精,早看破人世间的聚散离合爱恨悲欢,李虎丘心知他说的是事实,虎丘望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景致,忽然洒然一笑。“去留无意者怡然自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燕东阳回首问道:“虎哥,聂啸林说什么了?”
李虎丘笑答:“老沈决定跟聂啸林去美国,你们怎么看这事儿?”
尚楠挠头道:“像老沈这种智商超过一百四的人,他脑子里想什么我才懒得去猜测,反正我就跟着你便是了,这几年我跟虎哥你一起做下的事情已经比很多习武者一生做过的都要多,也更精彩。”
东阳道:“自由社存在的意义便是还每个人自由的尊严,所以老沈从来都是自由的,只要他没有对不起虎哥的地方,不如放他单飞,还可以全了兄弟聚义一场的义气。”
东阳没有说自己有什么想法,因为他根本没有其他想法,东阳为人机敏凌厉,有些话不说反而比说强。尚楠挚诚憨厚几乎不通心机,他说的话一便是一。虎丘对他们的秉性了如指掌,闻言微微一笑,转头对张永宝说:“宝叔,聂啸林所谋者大,咱们陪着他闹了一年多,总需有所得才算不枉此行,如今瑷珲宝瓶已经到手,剩下的便是如何将属于咱们的那部分黄金运回国内了,这事儿就全交给你了。”
张永宝惊讶道:“社首莫非已有退意?”
李虎丘道:“这边的水越趟越浑,本来咱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瑷珲宝瓶,如今既已得手便应当见好就收。”
尚楠提醒道:“可是青帮的事情……尚楠迟疑了一下,接着道:张凤梧是聂啸林的人,高帮主那边……”
李虎丘道:“如何管?老魔君利用张凤梧控制海外青帮本就是他连环计中的一环,谋门之人虽然个个是精英,但毕竟人丁太过稀少,老魔君想在北美经营起一股足以掌控西方世界格局的势力,既需要指挥打仗的将军也需要冲锋陷阵的小卒子,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利用我跟雏凤的关系,借我之手除掉孙鬼马,为张凤梧掌控青帮力量铺平道路,这是他的连环计划中极重要的一环,我没有应承他的招揽,便也不便破坏他的计划,一边是摩柯,一边是雏凤,聂啸林明白我的心思,绝不会对雏凤不利,当日他拼力救下我和雏凤的儿子,便已经向我表明了这个态度。”
连环计必须要有非常周密的策划,因为是一环扣一环,所以任何一环出现失误,都会导致计划的失败。除了这一点,连环计还要有一个非常好的引子,把对手引入到圈套中来,想出也出不去,这种引子一般都是针对人的某些弱点而设,比如好色、贪财、嫉妒、热衷名利等。李虎丘被聂啸林抓住了怜香惜玉和瑷珲宝瓶这两个弱点,一头扎进局中。走到今日,虽胜犹败,虽败却犹荣。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他没有迷失自我成为聂啸林的棋子。
尚楠问虎哥,“咱们什么时候走?”
李虎丘道:“等你帮着谢松坡扫平一切问鼎武神称号的障碍后,咱们就走,这是老魔君给我开出的条件之一。”
燕东阳道:“这格斗大赛中会有人能威胁到谢松坡吗?”
李虎丘道:“聂啸林欲借这场格斗大赛做出压倒三十五大家族的最后一个局,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谢松坡在决战之夜前都不能显露出真实力量,所以聂啸林便和中东人约定,尽可能给他安排不是非常强悍的对手,而那几个最强的敌手都安排给了尚楠,两百五十六位高手捉对厮杀,打到决赛需要击败7名对手,这其中就包括号称格斗界当世四大天王的日本人大岛一恒,俄罗斯人萨里安,巴西人罗德里格斯和美国人奥科查,当然,还有最厉害的刚巴贡!”
张永宝闻言至此,忽然禁不住叹道:“谋门老祖名不虚传,灭武,做局,这样的作为也只有他这样的人物才能定下这样的连环计,此生若能死在这等人物手中,才不枉痴迷武道一场。”
李虎丘笑道:“你现在便是堵上门去挑战,他也只会对你避而不见,还是多想想怎么把咱们的金子运回国内吧。”
张永宝道:“美国人的打捞船已经到了指定位置,咱们投入大海整整八百吨黄金,够他们捞一阵子的,现在把那些豪华马车弄回国去正当其时,谢总和包四航那边都已准备停当。”
“陪小楠哥磨砺一番后咱们便要踏上归途了。”李虎丘长叹一声道:“近乡情怯,也不知国内局势发展到哪一步了,李援朝的逼宫得手,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位方副总理这次换届若是下去了,却不知要便宜何方神圣?”
※※※
申城。
李援朝与春暖谈话,一星期之后,乔云飞出院。申城电视台【春暖人间】栏目重新开播。时副台长兴奋的将这个消息传递给马春暖。满腹辛酸无处述的马二姑娘忽然鼻子一酸落下泪来。难怪大姐马春熙嫁人多年了还惦记着李援朝,李老家的男人果然个个出手不同凡响。
四个月后。
转眼新年已过,【春暖人间】栏目取得了巨大成功,社会反响极佳,收视率节节攀升,虽然赞助商依然极少,只有三家,但却都是整个东南商圈的商业巨无霸级的。分别是吴东商贸旗下的南浦地产集团公司,福德堂集团旗下的福德珠宝玉器连锁店,自由社麾下新成立的长江龙港务集团。三家承诺的赞助费已经抵得上卫视台全年一半的广告收入。
马春暖在李援朝的支持下,先后报道了数起引发公众热议的焦点事件,无例外的都是极具针对性的。其中有一题材为当前许多海归学子拿着在国外办的假文凭回国招摇撞骗一事,举例说明时更直接将方学敏拿着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假文凭在吴东商贸混日子一事捅了出来。进而又查出方学敏在与国外某公司做生意时,利用职权之便谋私收受巨额回扣等违法事件。
方学敏这种级别的纨绔一旦被曝光出丑闻,绝对不会是因为什么公平正义社会公理,这些事的背后当然离不开上层之间激烈的博弈斗争。
马春暖得知上层消息的渠道不少,留在京城各部委工作的旧日同学,谢抚云和萧落雁,甚至是老马同志。她得到的消息是几个月前乔云飞之所以会出院,实是因为李援朝和谢润泽在政治上做出了极大妥协。首先是谢润泽自请辞暂时辞去书记处书记一职,使得乔宝峰恢复了书记处第一书记的职务。接着是高一凡再进一步成了副总理。每一个重大人员调整都有李谢系的人马推动之功。有付出就会有回报,李谢一方得到的好处自然也不少。马春暖无恙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红利,最重要的是主管新闻宣传的方副总理将要下野。李援朝的老营长霍建民很可能会一步登天接替方副总理的位置进入常委班子。
这些利益交换的背后充满了复杂而又凶险的政坛争斗,绝非一言可决。但对于春暖而言,知道一个大概就够了。她要做的就是在新闻行业里好好做下去,将她所代表的一方的声音喊出来,把某些人的声音压下去便够了。
锦绣千秋园的牡丹阁。谢抚云的专属招待席位。
三个女人正在痛饮。何问鱼,马春暖和萧落雁。聚会的发起人谢抚云却迟迟未来。
萧落雁接了个电话,然后一摊手道:“得,抚云说有急事要去中东,来不了啦,让我向大姐说一声抱歉。”
何问鱼恬淡一笑:“你们三个都是越来越忙,只有我一个大闲人。”
马春暖说不来拉倒,道:“老大,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你们那个宗教事务管理办公室算是个什么级别的单位,如果不是高端机密,不如趁着今儿高兴,你给我们说说行不?”
何问鱼笑嘻嘻道:“倒也算不得什么高端机密,我们这个单位级别算正部级,省部级的主任就一个,副部级的副主任有三个,司厅级干部有六个。”
萧落雁好奇的:“那大姐你是第几把手?”
何问鱼抿嘴一笑:“二把手!”
马春暖夸张的:“哇,老大,你今年才多大啊,二十七岁的副部级,我老爹五十岁才走到这一步,你小老人家前途无量呀。”
何问鱼和萧落雁一起咯咯娇笑,解释道:“我们这个部门很特殊,职务级别可不是年龄决定的,负责的事务也很特殊,比如前阵子大搞特搞的打击某邪教的动作,就是我们这个部门负责的。”
马春暖笑盈盈点头道:“哦,明白了,你们是专门收拾江湖上那些神神怪怪的邪教组织的。”
何问鱼螓首微点,“可以这么说,但不能完全这么说,不能一棍子将所有江湖上的古玄学门派都打死,跳出来闹事儿的当然不能放过,蛰伏起来包藏祸心的也要想办法打掉,只做些仗义扶弱游侠任事的只要监视一下就够了,另有一些身具特殊的传统技艺之辈四处装神弄鬼招摇撞骗坑害人的,地方公安和国安都那他们没办法时,也需要我们这个部门出头,因为这个特殊性,所以我们这个办公室的级别才定的这么高。”
萧落雁问道:“大姐,我听说方副总理的老伴儿也是邪教的核心成员,有这回事吗?”
何问鱼先抿嘴微笑,看了落雁一会儿,见她神态自然一派天真,才说道:“小迷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姐在这儿装傻呢,我们这个部门的一把手曾给李老当了三十年的贴身警卫,你说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萧落雁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听何问鱼说罢才恍然道:“今上对邪教恨之入骨,难怪方副总理倒的这么快。”
马春暖则说道:“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部门,平日里谁会注意到这么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办公室?想不到现在成了援……李……嗯,手上一把利器。”
何问鱼好奇怪的看着春暖,问道:“你这儿说的是谁啊?什么时候咱们的玉齿毒舌变的讲话吞吞吐吐的?”
马春暖被问的神色一怔,哑口无言看了一眼落雁,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何问鱼将目光投向萧落雁,毫不避讳问道:“我听说前阵子暖暖跟你们家那位传过一段绯闻?”
萧落雁比马春暖坦然多了,微微一笑道:“这事儿都过去了,暖暖一时犯傻飞蛾扑火呗,现在想明白了,大家还是好姐妹。”
何问鱼若有深意的目光打量着二人,道:“我真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咱们姐妹的情分。”
萧落雁摇头说不会,你这不也看见啦,我现在跟暖暖好的比从前还近了。马春暖立即想到了那一晚二女为救虎丘与之同寝春风一度的情境,不禁一时间苦辣酸甜齐上心头。连忙岔开话题问道:“老大,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们找个姐夫啊?”
何问鱼叹道:“我师父倒是给我算过,她说我的情劫迟而难渡,我想过了,等到四十岁后就找个庙宇,青灯古佛一辈子算了。”
马春暖笑道:“青灯古佛?老大你可得慎重,要知道你这个决定要害得多少青年才俊出家当和尚呀。”
萧落雁笑嘻嘻说:“比如咱们上两届的那个杨雪洲,听说他现在已经是津城新区的党委书记啦,啧啧,三十岁的副厅级,对你一片痴心,至今为你守身如玉,这样的男人你也忍心让他独自伤心。”
酒至耳酣时萧落雁接了个电话,李虎丘打来的。就一句话,月内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