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没有直接回答，挥手道：“不是他家属就别来瞎搅和，相关程序还得上头走，搞定了自然会给钱。”
程涵冷笑道：“据我所知，这事儿过去也有段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搞定，不会是想赖账吧？”
“对，老子最看不惯这他妈什么狗屁程序，走着走着就卵都没有了。”
西装男皱了皱眉。
“这胖子谁啊，说话这么没素质？”
“你……”
老板气得要死，居然敢说他是胖子，我这明明叫精壮！
程涵道：“意思是需要死者的家属亲自来，你们才可以开始走程序？如果不来的话，你们也不会做出任何表示？”
这话让西装男很不爽。
“肯定要相关人员过来签字啊，不把手续办好我们怎么整？”
二人算是明白了，原来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根本没有关注过林福安的事。
恨不得还别让他家里来人，这样就不会有损失了，让他们亲自上门去做好事？
那是不存在的。
老板暴怒道：“你他妈的……人家家里只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奶奶，走都走不动，你还要人家亲自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
“那我就没办法了。”
西装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程涵问道：“出事之后，你们有主动跟林福安的家里通过电话吗？”
“通什么电话，他那边人死了吗，没死的话不知道过来找我们？”
“还让我们打电话，我们才没那个闲工夫。”
店老板气得要死，差点儿就直接干起来了，被程涵拦住。
“行，这是你说的，等会儿我们就把死者的家属请过来。”
“不了，今天没时间了。”
西装男看了一下时间：“我今天是过来视察工作的，等会儿就得走了，明天你们再来。”
“好。”
程涵制止住狂躁的店老板，两个人转身就走，等他们走后，西装男问道：“这两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啊，好猛的，我都招架不住。”
矮瘦工头怒道：“那些个工人们一点儿不给力，这么多人连两个杂毛都对付不了。”
“没事，明天叫点儿人过来。”
“嘿嘿，那成。”
在回去的路上，店老板相当窝火：“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一个推一个，根本就不想给钱。”
“还说什么狗屁程序，尽他妈是借口。”
程涵道：“明天就知道结果了。”
两个人各自回去，店老板回了自己的店子，交代程涵明天得叫上他。
程涵则回到医院。
他先是去看望了玉倩，现在的玉倩精神状态好多了，程涵问道：“还好吧？”
“好多了。”
玉倩直接从床上下来，程涵一惊，玉倩笑道：“我没事，这些天在床上呆都呆腻了，是该出去活动活动。”
两个人出去逛逛。
这个时候已然到了傍晚，天上映照着晚霞，就像是火烧云一样，看着相当美丽。
程涵问道：“你之前是不是有过什么特别的经历？”
玉倩一听又是这个问题，尴尬道：“你这是担心我吗？”
程涵苦笑。
“我只是好奇。”
前面就是草地，两个人在草地上坐下来，玉倩说道：“我确实有两种人格，我自己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其中一种人格就是我现在这样，也是最常见的，很平常的性格，另外一种人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反正这些年总共出现了三次，每一次都会跟发疯一样，心里想到的只会是鲜血和杀戮。”
程涵道：“会不会是在苗家寨的问题？”
“不会。”
玉倩道：“我还跟我丈夫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这种症状，我丈夫说我时常性格温顺，时而却又陷入癫狂，歇斯底里。”
“有一次我做了噩梦，那个时候就变得相当凶残，把我丈夫都弄伤了。”
有这么可怕？
程涵心底顿时一凛，这也太夸张了吧，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
平时的玉倩实力也够强了，恶魔人格的时候更加癫狂，杀人如麻。
虽然能极大的增强实力，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玉倩化身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敌我不分，眼里只有杀戮。
但凡是任何近身的人都会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见其中的危险程度。
程涵道：“后来的两次是发生在什么情况？”
玉倩回答：“一次是我丈夫被杀，另外一次，则是我被苗家寨的人强制侮辱。”
玉倩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
要想利用她们收揽外面的男人，就得先彻底泯灭掉她们的人格，所以被掳掠进去的女子多是被用残酷的方法泯灭掉了人性。
这其中的细节不言自明。
加上这次这回，程涵心里一怔，陡然联想到了一种可能，玉倩每次都是在极度危险而且悲痛的情况下爆发，会不会她的化身跟情绪波动有着很大程度上的关系？
不然的话，也不会每次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出事了。
玉倩道：“我不知道，只是每次都会特别愤怒，都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变成另外一个恶魔。”
也正是因为情绪的极度化波动跟心底的臆想，促成她完全幻化成另外一个人。
一个纯粹以战为生，以杀戮为乐的战鬼。
所谓战鬼，是天生为战场为生，只是为了杀戮，只是为了享受杀戮的过程。
这个时候的玉倩已经不是原来的玉倩了。
她的人性被彻底的泯灭，有的只是恶魔化的极度膨胀，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可怕的一幕。
玉倩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感觉我很可怕？”
“不是，是可悲。”
“可悲，为什么？”
程涵看向她：“女人从来都是柔弱跟弱小，从来都是被保护的对象，当一个女人失去了依赖，当她赖以生存的保障居然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的时候，你不觉得很悲哀吗？”
“除了自己来拯救自己，她再也依靠不了任何人。”
玉倩愣住了，好像他说的真有那么回事。
每次都是这种情况，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的情况下，玉倩才会幻化成另外一个人。
但是现在也只能粗略了解，并不能完全知道玉倩的情况，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的变成这样。
这一切，暂时都还只是一个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