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老者,虽年过六旬,却精神矍铄,步伐矫健。
跟在后面的是一位道姑,看起来身形有些清瘦,宽大的道袍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她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反比那温和的老者多了几分让人退避三舍的气势。
“清纾,这就是……”
夏侯巽指着这位道姑问。
“是了,这是林天漠啊,她现在是清峰派的掌门人了!”
“天漠见过太上皇!”
那道姑说完向夏侯巽揖了一躬。
夏侯巽也回了礼,忙把牵着他手的孩子推在了面前:
“这是夏侯珅的孩子,我侄儿夏侯锦,我带他过来听学,顺便也来看看你们。”
那孩子见林天漠不苟言笑,有些唯诺,紧紧的拉着夏侯巽的手不松开。
林清纾弯下身子摸摸他的头,笑道:
“锦儿乖,学堂里面现在有好些师兄师姐想要跟你一起玩,你想去吗?”
夏侯锦点了点头。
林天漠说:
“那我先带锦儿过去,师傅你们先聊着吧。”
说完,便牵着夏侯锦离开。
林清纾与夏侯巽来到书房会客室相对而坐,林清纾为两人斟上了茶。
客套一番后,夏侯巽问:
“怎么,我看你身体康健,就退位不当掌门了?”
林清纾摆摆手,笑道:
“本来就不喜欢处理这些事务,费神伤脑的。
当初肖天宇任武仙之盟尊主时我落得个清闲自在,后来他退位了,和清墨一同远游四海,我又不得不出面撑了几年,不过宽慰的是天漠这孩子生来就有掌门的天分,我将她带入门,后面都是她自己领悟了。
你别说,天漠现在掌管清峰派,可比我要好得多!”
“哈哈,是了,你是个老好人,天漠可比你要严厉多了,我听夏侯珅说,有一年,肖清雨来清峰派看他妹妹,晚上偷偷带了一壶酒,邀了几个弟子聚在一起被天漠发现了。
二话不说就把她哥哥赶出清峰派,三更半夜,清峰派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这个大将军只得露宿野外,第二天灰溜溜的回了皇城。”
“哈哈哈,是了是了,我也听说了,我当时还问天漠你恁的狠心将十多年未见的哥哥扫地出门,天漠却说”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她是要给弟子做表率呢!”
“现在都是他们这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朽些就像这样品品茶,游山玩水便好了……”
提起游山玩水,林清纾见夏侯巽一抹遗憾从眼中闪过,似知他其意,说道:
“清墨天宇两人虽云游在外,不过时不时的还会回来,只是时日不定,短则三五年,长则七八年。
夏侯兄也是难得一见,不如在这山里多住些时日,陪陪我这老朽下棋品茗可好?”
夏侯巽笑着点了点头。
一日,两人正在清峰派后山下棋,临近黄昏,忽天色昏黄,山风阵阵。
“不好,看来要下雨了,夏侯兄你先在亭子里等等,我回去寻两把油伞过来。”
林清纾说完连忙奔了回去。
夏侯巽也急忙开始收拾棋盘棋子,零落的雨滴已经打在了亭子的瓦片上,远处传来农家赶家畜入栏的声音,夏侯巽收着收着,忽然觉得眼前晃过一人影,他停下手中动作望过去,只见河溪对面立着两个人,一人白色劲装,一人青色道袍,夏侯巽急忙追了出去,两人三十多年了面容依旧,恍若仙侣,对他抱之一笑,尽在不言中。
山间登时风雨狂作,忽听远处有人清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