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巽揉了揉眉心,这几天西乐国侵扰边界还未解决,江湖上又出刮起这么一阵腥风血雨,让他着实伤神。
此后几日,林清墨虽被困在夏侯巽的寝殿,但也觉察出了异样,第一,夏侯巽最近没有夜夜来搅扰他,只是白天下了早朝后来看他一下。
其次,苏锦绣也没有出现,以往总是她亲自将清雨、天漠和夏侯珅送到他这里,然后晚饭后再接回她的国师府,但这几日却都是侍女送过来。
令他不安的是天漠再没出现,他问过清雨,清雨却说以往苏锦绣总是将天漠带在身边跟她同吃同住,他和夏侯珅因为是男儿,所以是住在另一间殿里面,也只有一起到林清墨这里来的时候才见面。
这几日没见苏锦绣也没见天漠,他也很纳闷,问侍女只说不知。
这日临近中午,本该夏侯巽过来的时间,却还没见人,林清墨灵机一动,对夏侯珅和清雨说,珅儿、清雨你们两去议事殿寻皇上过来,就说饭菜都快凉了,然后……看能不能偷听到什么?
林清墨朝清雨使了使眼色,清雨立刻会意。
肖天宇向清雨传授过轻功,虽他年纪尚幼没有练得炉火纯青,但轻松的翻个墙上个梁还是不在话下。
而夏侯珅乃皇室之子,有他出入九霄城没人敢拦。
正好这两孩子一人记挂天漠,一人记挂苏锦绣,便都爽快的答应了。
夏侯珅带着清雨去往议事殿,两孩子年纪相仿且都经历了人生剧变,谈起话来颇为投缘,不久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清雨问夏侯珅:
“珅儿哥哥,你为何那么记挂苏国师,她抓走了我的两个师傅,天宇师傅听说还在别的地方关着,她应该是坏人!”
夏侯珅听罢,叹了口气,拉着清雨说,
“苏姨是我母后的好姐妹,自我一出生起她就伴我左右。
生在这帝王之家,她总怕有人要害我,所以她就处处提防,难免冤屈了不少好人。
我觉得你的清墨师傅肯定不是坏人,哪里有长得那么好看这么温柔的坏人呢,这一定是个误会,等到误会解除了,苏姨就会放了你们。”
“哦,那既然是这样,我就可以原谅她。”
清雨说道。
夏侯珅又说:
“其实苏姨她也不必如此,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很多事她都故意瞒着我怕我受伤,但是我其实看得出来……”
“什么,你看得出来什么?”
清雨问。
“我觉得,我母后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宫了…”
说完潸然泪下。
清雨见夏侯珅落泪,急了,连忙道:
“怎么会,她说你母后在什么宫养病呢!”
“养病,能养得连一封家书都写不了么?
还有,什么病连儿子都不能去探望!”
清雨默然,只得低着头继续走路。
“虽然当今皇上是我哥哥,但我与他从小不在一块儿,远不如跟苏姨亲近,所以,如果苏姨再离开我,我便没有亲人了……”
清雨一听,又想起自己年幼丧亲,唯一的妹妹现在也不知所踪,不由得鼻子一酸,也掉下泪来。
两人一路上揩鼻涕擦眼泪,相互安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议事殿门外。
门外侍卫见是小王爷,便说进去通报。
夏侯珅给清雨使了使眼色,清雨便一溜烟儿的翻了墙进去。
见他使了个
“金钩倒挂”
的姿势,双足勾着横梁上,偷偷从后窗缝里张望,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苏锦绣居然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