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太可怕了,她如同疯癫了一般匆忙跑到顾淮南和叶明海面前,推开了正意欲动手的顾淮南,她无可抑制的大吼道:“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就不能好好坐下说吗?”
而秦野见原本呆愣伏在他身上的媳妇突然像一支离弦的箭向前方飞去,立刻也追上脚步,站到她背后抚住她的肩膀,安抚着她的情绪,奈何她此刻实在生气得紧。
她挣脱秦野的怀抱,一步步逼近叶明海:“你早就认识她对不对?”不等叶明海回答,她又继续追问道:“既然早就认识,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为什么要骗她?”
顾淮南和叶明海望着突然蹿出来的严梦可,面色皆是一滞,心中闪过一丝震惊,片刻却沉默下来,将话语憋入腹中,他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
何况现在她这么激动,他无从解释,不过这还是除了林枳言以外的女人第一次敢质问他,敢对他大吼大叫,看秦野的份上,他不同她计较。
四周依然嘈杂,酒吧的顾客们自顾玩耍着,自从路安然走后,他们便已经对这几人的纠纷不感兴趣了,舞池里的男人女人们尽情挥洒着汗水,空气中满是荷尔蒙的味道。
骰子声叫喊声不绝于耳,更是吵得顾淮南头疼,而叶明海则选择了无视顾淮南和严梦可,抱着林枳言转身欲走,严梦可娇小的身影又撵上他,直接上手争强林枳言。
奈何叶明海手劲大,人也高,她根本没有办法抢走林枳言,顾淮南见状也很是惊讶,从来就知道这严梦可战斗力爆棚,没想到这么勇气可嘉。
他望了一眼身旁的秦野,同他一样无奈的样子,秦野走上前想要劝慰叶明海,即使他心里明白他根本就不会听,他从来就是一个固执得可恶的人。
“明海,放下林枳言吧,让她跟顾淮南回家,我们也累得慌了,就回家吧。”他一边说一边将严梦可紧紧的箍在怀里,让她没有机会再胡乱蹿,又去添乱。
叶明海正欲出口反驳,靠在他胸膛上的林枳言忽然不适的摇了摇头,低低的喃着顾淮南三个字,见她这副模样,顾淮南便知她这是又做噩梦了。
他立刻迈开大步查看着她的情况,她正在不适的挣扎,口中不停的喊着淮南顾淮南,他开心的同时又担心她的情况,不能再拖了,必须要立刻带她回家。
叶明海在听到林枳言说出顾淮南的时候就愣住了,神色立刻冷如冰霜,俊俏的脸颊变得苍白,秀气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她连做梦都能梦到顾淮南,呵。
顾淮南察觉到叶明海的失神,他从他微微脱力的手里接过林枳言,然后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去,叶明海面色苍白的无力垂下双手,游戏还没有开始呢,他就要出局了吗?
不,他是这场游戏的唯一操控者,怎么能够就此放手,无论用怎样的方法,他一定要得到林枳言,她就像那个终极大boss,得到她,他就能获得胜利。
他又露出那抹不屑的笑容,呵,跟他玩,他奉陪到底就是了,顾淮南,我们走着瞧,当年你从我身边夺走了一切,现在我也要让你尝尝这样的痛苦。
猝不及防严梦可挣脱了秦野的怀抱,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苍白的说道:“不要让我在阿言身边再看到你,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现在是连一个女人也敢对他指手画脚了吗?真是可笑,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他睁开她的手,转身居高临下的轻蔑望向她,眼中嘲讽的色彩浓重。
严梦可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得背部直冒冷汗,她可真是瞎了眼睛,没有看清叶明海的真面目,他装得太像了,现在这个,才是他的原形吧,这么冷漠无情。
秦野眼见叶明海望向严梦可的不屑目光,站到她身前将她护到自己身后,对着叶明海怒目而视:“你玩够了吗?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也会离开你。”
他轻蔑的吐出这句话,便拉着严梦可离开了,她的手心里已经有了一层薄汗,那样的叶明海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只要他心中在算计什么的时候,就是那样的表情。
仿佛一个幕后操纵者,让他看得很是寒心,两人兄弟这么多年,他却还不知道他心中的真实想法,甚至不知道他当年到底受过怎样的伤害以至于变得冷血。
凌晨的外面很是冷,才走出来顾淮南就觉察到了林枳言急剧下降的体温,在酒吧里时还是热烫的,出来便冰冷下来,他不禁更担心,将林枳言裹在羽绒服里抱得更紧。
他抱着她放到副驾驶,然后立刻打开暖气,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哈着气,试图让她的温度上升,变得正常,果然,没多久,她的体温便恢复到了正常。
他伸手进她的衣服里,发现她的内衫已经被汗湿,他立刻觉得不妙,这体温倒是正常了,但是却越发滚烫,带着灼人的温度,他又探上她的额头,的确是发烧了。
发觉她越发不适,秀眉紧紧的蹙起,嘴里不停的在呢喃着什么,他便不再耽搁,踩下油门飞速往家里去,争分夺秒的疾驰在马路上,她身体不好,一点小伤小病都要格外注意。
好容易到了家门口,他连车也来不及停,背着她就往上走,谁曾想,她在他背上被压到万分不舒服的胃,直泛恶心,一阵阵的酸水往嗓子眼里冒。
一个没忍住,她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很不巧的就吐在了顾淮南肩上,顾淮南的脸色在那一刻怎一个精彩形容,一阵青一阵白一阵黑的。
他洁癖严重,怎么能够忍受她吐在了他身上,他万分想将林枳言丢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算了,奈何他是一个很爱她的男人,无论怎样他都要坚强下去。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吐在他身上又换到另一边睡着的林枳言,他眼里满是嫌弃,这个女人真是让他无法直视了,他往上提了提她,憋气不去闻那股恶心的味道,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