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龙影视资本?”
时洲一字一字地重复着这个投资公司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
盛言闻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低问,“洲洲,怎么了?”
时洲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解释那么多,微微摇头后将注意力落到盛丛云的身上,“爸,你对秦易这号人物,有他背地里掌控的皓龙资本了解多少?”
比起上的见面,时洲的这‘爸’喊格外自然。
盛丛云心底冒上一点儿舒坦劲,继续说起正,“秦易是赵隆丰的大儿子,也算是赵彦青同父异母的哥哥。”
盛家能在娱乐圈幕后站稳脚跟,知道的自然比寻常人都要更深更多。
“我听说,赵家最开始是经商起家的,后来赵隆丰和秦易的母亲未婚先孕、奉子成婚,赵家才算半只脚踏进了娱乐圈。”
盛丛云怕两个孩子不了解,解释很详细,“秦易的母亲秦安是当年有名的影视歌三栖艺人,手里头的人脉不少。”
最开始的华娱不像现在资本横行,能出名的艺人除了要有真才实干,背地里靠是相关机构的官方支持。
赵隆丰娶了秦安,明面上是明星嫁入豪,背地里更是豪借她搭上了更多人脉。
不到三年的时间,赵家就在秦安的助力下在娱乐圈幕后站稳了脚跟,投资拿下了不少影视版权。
时洲想起秦易和赵彦青同父异母的关系,“赵隆丰和秦安后来是离婚了?”
盛丛云颔首,“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不清楚,反正圈子里盛传秦安是个强硬『性』子。婚赵隆丰愿意捧着她,弄大她的肚子是有所图。”
“后来赵家根基稳了,赵隆丰本『性』暴『露』,秦安抓到了赵隆丰出轨,一来二去就散了。”
秦安一气之下离婚,将亲生儿子的姓从赵改成秦,就是现在的秦易。
盛丛云抿了口温水,将扯远的话题挪来,“当年,二十岁出头的秦易就夺了赵家的掌权,这纷纷扬扬地传了好一阵。”
赵隆丰分明气狠了,但是受制于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威压下。
“说起来秦易接管赵氏资本后,暗抢了我们家好个项目,那时已经接手北斗的我派人查了一下,只能说秦易背地里是有些见不人的本——”
盛丛云顿了顿,眸底钻出一丝少有的不屑。
往数个二十年,盛家和赵家同样都是华娱幕后的资本翘楚。
两家明面上相安无,背地里难免存在一些竞争,因此对于‘对家’的底细不能算是全部了然,也是能知晓分的。
盛言闻和时洲对视一眼,是者先问,“爸,你说的秦易见不人的本是指什么?”
“能有什么?利用娱乐圈的掩护做些权『色』交易。”
“皓龙投资的法人是赵隆丰,但由秦易幕后『操』控,握着钱权,但要是出了,第一个背锅的人就是他亲爹。”
时洲听心一颤,“权『色』交易?”
盛丛云颔首,“简单点说,皓龙投资只能算总部,除此之外有很多小资本运营的项目,或是暗中挂靠在皓龙旗下的小公司。”
“他们负责签约、培养艺人,再以项目资源作诱饵,将手底下的艺人带去‘交易’。”
盛丛云说很隐晦,但意思也够明确了。
随着娱乐圈的发展,其中的利益变越来越诱人。
但凡十个进圈子的艺人里有九个想要向上爬,在九人里又会有一半的人自愿选择走歪路,这不是夸张说法。
当然,也有硬气的艺人愿意和资本抗衡,无非就是三种结果——
一种抗衡不过,随波逐流放纵。
一种宁‘’不屈,被资本雪藏抛弃。
最后一种也是最少的一类人,自己靠实力站稳脚跟,成让资本不敢动的存在。
娱乐圈表面光鲜亮丽,但背后的肮脏勾当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存在。
华国艺人一旦能起来,至少报算丰厚,但像是临近的其他国家,艺人受到资本压迫,或是被『逼』出抑郁,选择结束生命的例子比比皆是。
盛言闻听见盛丛云的感慨,没由来地想起了一件——
当年《『乱』世》定妆照结束后没,他就在酒店洗手间意外遇见了中了『迷』『药』、挣扎着往外逃的时洲。
要不是那次偶遇,时洲会不会也陷入难以挣扎的泥沼?
盛言闻呼吸微凝,不自觉地拢紧了爱人的手。
要是放在往常,时洲肯定会在长辈面羞抽手,但现在的他根本顾不上这点,带着一点儿不确定的试探追问。
“爸,秦易既然能在国内幕后混风生水起,那什么又要选择出国?他惹了?”
“我记应该是十五六年了吧,那时候本土歌唱比赛选秀兴起,不少小公司都冒了出来想要抢占一杯羹。”
北斗一直专注于电影拍摄,对这块不感兴趣,但秦易那帮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据我所知,秦易手底下的各个小公司趁着那股风挖掘了签约了不少艺人,不急着给那群年轻小孩安排出道,反而拿着‘训练’的名把他们困在公司……”
盛丛云顿了顿,尽量找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然后定期以各种活动的名把他们带出去。”
“……”
时洲的手不自觉地一绷。
正拢握着手的盛言闻察觉出爱人的情绪,用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无安抚。
盛丛云假装没看见两个孩子间的亲密动作,继续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后来听说惹出了,加上国/家一些力度加重,秦易的人脉倒台了不少。至于我们盛家的北斗,也趁机添了一把火。”
盛言闻诧异,“添火?”
盛丛云用指关节轻叩了一下桌面,眉宇间含着沉稳又锐利的气魄,“怎么,你们不会真以北斗能在业界立足这么些年都是顺风顺水的吧?”
树大招风,一直以来,北斗受到的对家的明枪暗箭少不了,只是行正坐端,所以才没出。
要是别人不招惹北斗,盛丛云自然也不去反击,但谁让当年的皓龙挖了北斗不少项目资源呢?
“有机会能将对家打趴下,我什么要放过这个机会?”
“没半年吧,挂靠在皓龙手底下的小公司全散了,那些签约的小艺人或解约、或者改签别家,连带着皓龙资本都改名换姓成了荣御资产,改由赵彦青接手。”
“瘦的骆驼比马大,赵彦青没有秦易的手段和野心,他这些年一边投资,一边玩闹包养也够本。”
当然,有了兄长的车之鉴,赵彦青对盛家北斗是保留了分忌惮。
盛丛云过头来联想,“两三年,《『乱』世》和赵彦青投资的项目打擂台,他亏一败涂地,言闻又私下抓住了他们税务的漏洞。”
“赵彦青没能一击倒下,肯定是从秦易那边了助力,何况据我了解,秦易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换句话说,了从时洲、盛言闻甚至其他投资商的身上讨这一笔账,他剑走偏锋算计非不可能。
要不然,李达这个贴身保镖当好端端的,怎么会改名成了剧组的道具助理?
盛丛云有了同样的推测,眉心拢越发厉害,“言闻、小洲,我会派人重去查,这不能打草惊蛇,同样也急不来。”
盛言闻不想盛丛云一把年纪了要他们担心,“爸,是我们自己去查吧。”
盛丛云摇摇头,“你以我辛苦大半辈子打下的业是了什么?要是到头来连保护自家两个孩子的能力都没有,那有什么用?”
盛言闻和时洲说不出反驳的话。
盛丛云自然知道剧组车祸对时洲业带来的伤害,“小洲,你别怕,要是真查出来当年的车祸是秦易、赵彦青那俩混账所,爸肯定想办法给你讨公道!”
简单一番承诺,完全将时洲当成亲生儿子对待,不愿见他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时洲心头暖意渐起,紧绷的神经随之松了下来,“谢谢爸。”
盛丛云听见这称谓,笑了笑。
他看了一眼时间,“好了,也不早了,你们今就住在家里吧,反正两只狗狗早就养在家里了,难今年小洲在海市,过两咱们家里人一起过个元旦。”
他起身补充交代,“放心,这一有线索,我会第一时间和你们说。”
“好。”
盛言闻主动应了下来,“爸,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出面的地方,你随时吩咐,晚安。”
时洲也跟着点头,说了晚安。
父子三人后脚离开书房。
时洲和盛言闻到自己的卧室,简单快速地洗漱后,双双钻入被窝。
“……”
昏暗的灯光给卧室添上了一丝静谧,仿佛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
盛言闻搂抱着怀中人,“洲洲,你刚在书房是不是有什么心?我看你听见皓龙资本的反应有些异常。”
盛言闻在观察时洲情绪这件情上,细致从未出过错。
时洲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言闻,你知道南嘉在渔船甲板上和我说了什么吗?”
盛言闻刚想说不知道,但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种猜测。
他微微撤开距离,看向怀中人的眼里多了慎重,“难道,你哥他们的坠海也和皓龙资本有关?”
时洲先将南嘉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盛言闻,后又补充分析,“爸刚刚说,那些小公司会借着‘活动’的名带着签约的小艺人出去进行权『色』交易,后来不是出了吗?”
“我怀疑,我哥和南瑶姐当年在‘团建’时察觉了不对劲,罪了什么不该罪的资本大佬,所以才出了。”
盛言闻立刻明白时洲的意思,“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估计这线索都已经断差不多了,但我想试着查查,至少找到当年同期签约的其他人问问。”
南嘉口中的那位执行总监杨轩一看就是个老油条,喝醉酒套话的方式用过一次,就不能再用第二次了,否则很有可能会暴『露』意图。
思来想去,只有找到经历过游轮团建的其他人才靠谱。
“同期签约的其他人?”盛言闻略微思考了一下,“秦易他们在出后有意‘销匿迹’,恐怕不好找。”
时洲往他的怀中贴了贴,大胆猜测,“言闻,我觉我爸应该会知道一些。”
毕竟,唯一的孩子突然坠海去,作父母的时仁清和楼可芩不可能没有猜忌和怀疑。
他们百分百找其他签约的同期艺人追问过情况,只是没能到正确答案。
时洲有自己的考究,“过两就是元旦了,我不想提起往惹他们伤心,等元旦之后再打电话问问?”
盛言闻同意他的做法,“嗯,我们私下也可以查查。”
时洲低应,线里藏着一缕困意。
盛言闻敏锐捕捉,“乖,别多想了,累了一了,早点睡吧。”
时洲仰头吻了吻他的喉结痣,喃喃,“晚安。”
“洲洲晚安。”
卧室的灯彻底暗了下来。
时洲合眼没再说话,可满脑子都是这些挥之不去的杂『乱』消息,就像是一张无形中编织的密切大网,将本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他笼罩了进去。
昏昏沉沉,难以入眠,灵魂深处,似有共鸣。
床头的灯再度亮了起来,不到七点。
混『乱』浅眠的时洲爬了起来,披着一件厚实的睡衣就出了房间,独居的单身公寓静悄悄的,冷清没有半点烟火气。
时洲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突然想念起要去帝京试镜的盛言闻。
“嗷呜!”
“旺!”
裤脚突然多了一点拉扯感。
时洲一看,才发现原本待在窝内睡觉的小芝麻和小杏仁都跑了出来。
《『乱』世》杀青后,两只爱宠就暂时养在了时洲家里,就跟左右护法似地寸步不离守着他。
时洲端水坐在沙发上,小杏仁看准位置,一个使劲就爬上了沙发,舒舒服服地趴倒在自家主人的身边睡觉。
暂时是小短腿的芝麻原地蹦跶了两下,急嗷呜直叫唤。
时洲忍俊不禁,连忙揪着它的后颈提了上来,“笨了。”
“嗷呜~”
小芝麻委委屈屈,又用舌尖『舔』了『舔』时洲的指尖讨好,这才学着自家哥哥的姿势躺倒在了时洲的另外一侧。
时洲的心被两只爱宠治愈了一瞬,很快收到了系统发来的消息提醒,【洲宝,秦易的身份资料有补充,你要看看吗?】
时洲眉心微蹙,同意。
不到十秒,虚拟面板上就出现了和秦易相关的更详细的身份资料。
时洲昨晚临睡已经从系统那边知了秦易和李达的相关资料,可远远没有来的这份详细。
他粗略地扫了两眼,有些惊讶,【十五,这才过去个小时,你从哪里到这么详细的资料?】
【……就是查到了呀!】
系统用最欢快的语气打着马虎眼,幻化出的q版小人却在心虚对手指。
因和系统中心有‘工作协议’在身,他没敢直接和洲宝说实话——
它一直都不是孤身奋战的小系统,这些资料是从拥有相同数据编码的‘小十五’那边传来的共享消息!
盛丛云说出了秦易的鲜人知的过往消息,然后就被小十五加工整理成了文档消息,且同步传送到了这边。
当然,这不能和宿主透『露』。
好在时洲的注意力迅速被文档吸引,没有深究资料根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等到时洲将资料文档上的最后一个字看完,背后已经惊出了不少冷汗。
秦易?
皓龙传媒?
时洲的思绪伴随着破晓的晨光,渐渐清明——
不仅《骨鉴》剧组的车祸的幕后主使可能是秦易,就连时昼当年的意外坠海在很大程度上也不是意外?
冥冥之中,这一切居然存在着关联?
时洲将已经放凉的水一饮而尽,勉强压下那股心惊和燥意,暗中思考。
果说,现在穿越来的他能提早提防《骨鉴》未来的车祸,那时昼坠海的情他该不该查?又从哪里查起呢?
这么多年了,他凭自己现有的能力能查清楚吗?
或许是最亲密的依赖所致,冷静下来的时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盛言闻。
系统察觉到他的思绪,主动问,【洲宝,要给你的亲亲老公打电话吗?】
时洲听见系统的活泼语气和称谓,嘴角微扬,【等见了面再说吧,言闻这要见导演试镜,我不想了十年的情让他分心。】
系统嘿嘿,表示自己磕到了。
时洲看了看正在边上睡哼唧唧的两只狗狗,轻叹一,【十五,帮我点份早餐外卖吧。】
这一夜没怎么睡好,亏今没有通告,待会儿困了也能补觉。
…
四十分钟后。
时洲坐在餐桌,一勺又一勺地喝着咸鲜肉丝粥。
小芝麻嗅到了肉香味,咬着他的裤脚边不肯松开,宁愿饿着肚子也要吃到肉粥,反观杏仁一点儿也不执着,正在吭哧扒拉着狗粮罐头填饱肚子。
一个狗妈生的,但『性』格差距从小就明显。
时洲忍不住逗弄傻芝麻,桌上的微信突然响起了动静,来电显示是简单的一个字——
爸。
时洲眸光微凝,沉默两三秒后是接了起来,“喂。”
“小洲啊,起了吗?我这个点给你打电话,没打搅到你吧?”时仁清一贯温和的语调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时洲微微定心,从仅剩的碗底捞出一条小肉丝丢给了芝麻,“爸,我已经睡醒了,反倒是你。国外这个点不早了吧?你现在的身体多注意休息。”
时仁清暖心答,“我没,给你打完这个电话就睡了,你在国内忙,就别担心我的身体了。”
时洲想起上和楼可芩的不欢而散,迟疑发问,“爸,妈最近好吗?我……”
时仁清听懂自家孩子的欲言又止,主动接话,“小洲,之听说你一直在剧组忙,我就没敢打电话打搅。”
“其实,你妈一来就和我说了『性』取向这。”
“……”
时洲忐忑。
时仁清继续说,“人活一辈子,能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只要对方能好好对你,我不会反对的,至于你妈那边的态度,你别担心,我会和她好好沟通的。”
相比较起要求的楼可芩,时仁清一直都是真心实意将时洲当成亲儿子看待的,这些年给足了一个父亲该有的爱、理解和包容。
时洲动容,“爸,谢谢你。”
时仁清笑叹了一,继续问,“小洲,你今年元旦是不是不能来了?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原本时仁清想要主动国陪孩子过元旦,但怕在气头上的妻子不同意,会弄巧成拙将他们母子间的关系闹更僵硬,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洲想起‘矛盾’没能解决的楼可芩,实话实说,“爸,我元旦就不去了,果未来有机会,我再带着我的恋人去见你。”
他不能一辈子活在楼可芩的掌控下,更不想让盛言闻卷成这样的家庭压力。
时仁清早料到了这种结果,遗憾但不勉强,“好,你好好就行。”
父子间的话题总归有限,双方不自觉地沉默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时仁清欲言又止,“那、那我先挂电话了?小洲,你现在……”
“爸,你等一下!”
时洲拦断了对方的结束语。
他想起不久才到了那些资料,经过片刻的犹豫后是开了口。
“爸,我有些情想问你,是关于时昼的。”
……
两后。
相对冷清的卧室里,唯一的热闹是从电视元旦的跨年晚会传来的。
因半年的拍戏过于辛苦,时洲拒绝了各大电视平台的跨年邀请,打算好好在家休息,从傍晚开始,他就收到了不少人提的元旦祝福。
其中,唯独没有盛言闻。
洗漱完的时洲点开盛言闻的微信头像,两人最的一次聊停在中午——
“今能海市吗?”
“可能来不及了,虽然角『色』试镜过了,但宋辉导演想要我直接试造型再决定。”
“好吧,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等忙完给你打电话?我们视频一起跨年?”
“好。”
时洲退出微信,看着正在地毯上打闹‘撕咬’的芝麻和杏仁,莫名有种‘独自跨年’的落寞感。
他一忍再忍,是没能克制住对盛言闻独有的粘人劲,拨通了微信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洲洲。”
“你忙完了?”
短短三秒,时洲莫名来气,电话接那么快,怎么忙完也没见个消息?
“赶在六点结束的,毕竟今晚跨年夜,宋导那边的团队准时下班放假了。”
电话那头的盛言闻坦诚解释,背景夹杂着不明显的电梯运行。
“……”
六点就忙完了?
这都快过去五个小时了。
时洲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闷应一没接话。
即便隔着微信电话,盛言闻也察觉出了恋人的低沉情绪,却有心情低笑一。
“生气了?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吗?”
“不然呢?”
了等盛言闻的‘跨年电话’,时洲今晚干脆就没出聚餐,眼下正在地上吭哧打架的芝麻和杏仁看着都比他热闹。
电话那头的盛言闻很愉悦,笑透着酥麻直入耳朵,“试妆一结束就在赶飞机,想要给你个惊喜所以故意没说。”
“啊?什、什么?”
时洲一愣,心中隐约有了猜想。
下一秒,铃和听筒里的音重合在一块,盛言闻自带撩拨意味的服软传来。
“洲洲,消消气,给老公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