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荧带着借用大地力量配合借魂切分灵魂的王澄澄走过来。
“阿野，宿骑哥，元一哥。”
在彻底分割阴暗一面的王澄澄已经恢复到初次见面那般羞涩的模样。
她握紧荧的手臂，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地打量众人，紧张的问好。
“好好好。”
陈宿骑久违见到荧的模样，格外激动的回应她。
“你好。”
元一则是以稀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王澄澄，就像在认识一个新人。
“嗯，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
秦野看到这样的王澄澄，微微一笑，接着便看到她头顶上一片枯叶模样的发卡。
这发卡在之前可没有被王澄澄佩戴过。
“这是类似禁制开关。”
荧为秦野解释，“拿下枯叶，她就会彻底转换成另一面，戴着就是这一面。”
“不会掉吧？”
陈宿骑听到这话，看着那轻飘飘的发卡，总有些不安心。
荧点头道：“这是大地力量凝聚的发卡，除非王澄澄自愿转变，否则不会脱落。”
“大地力量？”
秦野第一次听说荧提及的这个词汇，上辈子也从没听说过。
“简单来说，就是蓝星大地原有的力量，它存在每一处，滋养人类，供养万物。”
“是和人类最契合的力量。”
荧没有保留地解释，从她刚刚说要告诉秦野开始，她确实没有隐瞒。
“人类拥有卡牌，也是因为大地力量对人类的一种保护。”
“我不用卡牌的原因，就是我与大地力量是相连的。”
荧的坦诚让在场的人都陷入沉思。
尤其是荧提出的大地力量以及卡牌来自大地力量的事多少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大地力量，有意识吗？”秦野问。
荧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有。”
“你确定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你做好准备了吗？”
荧琥珀色的眼睛倒映着秦野严肃的脸。
但她自己的表情从容，这个问题就仿佛是在问，你吃了吗？
秦野面对荧琥珀瞳内自己的倒影，在荧真诚的态度下，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不要继续追问。
“没有。”
秦野最终选择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等到你觉得我做好准备了，再告诉我吧。”
“走了，天色不早，准备离开了。”
秦野转身收起元一与陈宿骑装好的油桶，直接上了副驾驶，甚至直接开始阖眼休息。
就好像他被这个问题吓得不轻。
在他身后的荧则如同对待叛逆的孩子般摇了摇头，牵着王澄澄的手往后座去。
从中也察觉到一点什么的元一将弟弟的棺材放在上方，敲了敲秦野的车窗。
伴随两道银夹金流光闪过，元一放心的坐进了后座。
夜晚的时候，确实不方便待在车外，除非尽快再扎出一个小二，否则只能这样。
“诶诶，你们这么都上车了啊。”
还没想通的陈宿骑只能坐上驾驶座，准备开夜车。
趁着发动车的时候，陈宿骑朝着荧望去，眼神中满是渴望。
“我能知道吗？”
荧就静静的望着他，并没有说话。
“行，我明白了，你跟着我们就是奔着阿野来的是吧。”
陈宿骑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无可奉告的意思，无奈的回头专心开车。
“这就叫，被选中的人，对吧？”
荧正要点头，没想到秦野猛地睁开眼，冷声道。
“别开这种玩笑了，好好开车。”
他从后视镜瞥了眼荧，在复杂的目光中，很轻易就流露出排斥的意思。
“行行行。”
陈宿骑一眼就看出秦野此刻烦躁的情绪，立刻顺毛安抚。
“你睡吧睡吧，明早起来跟我交班。”
秦野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抱臂，继续阖眼休息。
实际上，他脑子里不断回顾着自己与荧的相遇。
从荧说出大地力量的时候，他有一瞬间在想，让自己重生的该不会就是大地力量。
紧接着就被他自己给否决了。
因为，如果是这样，秦野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结局。
被选中的人，所需要的大无畏牺牲精神并不是他所拥有的。
更不用说的这种人会碰见各种九死一生的事情。
说不定最后还有自我牺牲，拯救众生的桥段。
这跟秦野想要好好活下去的愿望完全冲突。
所以他决定不承认，不理会，就按自己的想法来。
就算是大地力量也总不能控制他的思想吧。
“迷雾，总有一天会驱散。”
后座的荧看着闭眼的秦野，拿出一块巧克力放在嘴里含着。
一股浓郁的苦味，在口腔中蔓延，如同破晓之前无尽的黑暗。
开着大灯的悍马在夜幕笼罩江市之前沿着高速口进入前往山市的高速。
在开出江市范围后，进入九江市的高速上没有一辆车，甚至连感染体都没有。
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在这样的黑暗中行驶，就好像世界只剩下秦野这群人。
行驶了一段很长的路后，最活跃的陈宿骑也渐渐变得沉闷起来。
沉闷的气氛一直到天空渐渐有了点光。
虽然此刻车窗外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可在绑定卡牌后被大幅度提升身体各方面能力的众人，借着这点光，还是能看清周围。
“这里跟江市的高速比，是不是有些太干净了。”
一直观察窗外的元一对一路都没有出现的车辆，默默表达疑问。
“以当时国家提前发出的居家提醒。”
“当时在高速上的车辆有可能撤的这么干净吗？”
这句问话，除了后座因为分开情绪而疲倦睡着的王澄澄，其他人都精神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有感染体故意清理了这些车辆？”
本来在闷闷开车的陈宿骑突然有了精神。
元一却在这时候谨慎地摇摇头。
“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这一路上，我们一辆车都没见过。”
“以我们的人口来讲，要撤离的这么及时，恐怕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现在一辆车都没有的话，要么都撤离，要么就是被清理了。”
说到这里，元一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秦野代替他继续往下说。
“你猜测这有可能不是被感染体清理，而是被人类清理的，是吧。”
“毕竟清理的这么干净，甚至没有留下破坏的痕迹。”
元一点点头，秦野说的正是他想得那样。
秦野此刻也正看着这条高速公路，脑子里正在回想当时他跟陈宿骑当年逃亡的路程。
他们跟着的是军方的队伍，走的也是这条高速公路。
当时有车吗？
秦野能回想起来竟然只有挤满的比早高峰地铁还要多的人。
以及至今都刻在他记忆里那股在车厢内脚汗与酸臭味混杂的恶心味道。
“魔门已经降临快一个月，所以都小心点，没坏处。”
秦野不再继续回忆那段艰辛的时光，而是打起精神观察起这条高速公路。
天色在这缕光之后，渐渐地便一片片亮了起来。
虽然依旧是赤红的天空，但起码众人能够清楚看清周围的景象。
“有血迹，没车，但是有战斗的痕迹。”
天一亮，元一便看得更清楚，几乎是瞬间就找到有些不当的地方。
“没有汽车拖拽的痕迹，有可能是金属持牌人的可能性也很高。”
秦野抬手摸着眉尾，眼睛瞧着地面那些发生过攻击的地方。
“看来，越往前面要越小心了。”
秦野发现地面上的攻击痕迹，在陈宿骑越朝前开渐渐变得越来越密集。
很显然，应该不止他们一辆车开上高速。
但是越靠近九江市，受到的攻击的可能性便越高。
如果不是感染体或魔兽所为，那么只能是有些人在干拦路抢劫的勾当。
“阿野，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坐在主驾驶座的陈宿骑率先注意到远处一道反光的物体。
沉寂一天的左眼终于冒出提示：
“小心拦路抢劫的强盗，他们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友好。”
秦野抚摸眉尾的手顿了顿，猜中答案的挑了挑眉。
“很好，做好准备，我们将正式迎来一场，跟持牌人之间的战斗。”